阮清禾刚跨出舒家大门,手腕就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死死攥住,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她猛地回头,撞进焦大壮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小贱人,敢跑?”焦大壮咬牙切齿,另一只手抡起来就要扇她,“铁蛋还等着肾救命,你倒好,在这儿享清福还敢闹脾气!”
阮清禾用力甩动手腕,却被他攥得更紧。赵春兰从旁边的破旧面包车上跳下来,手里还拿着一根麻绳,脸上堆着阴狠的笑:“早就跟你说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天必须跟我们去医院!”
“我不去!”阮清禾往后退,余光瞥见舒家客厅的窗帘动了一下,显然里面的人正看着热闹,“你们这是绑架,我要报警!”
“报警?”赵春兰嗤笑一声,上前一把揪住阮清禾的头发,将她的头往旁边的墙壁上撞,“养你十八年,捐个肾还敢报警?我看你是忘了谁把你喂大的!”
剧烈的疼痛从头顶传来,阮清禾眼前一黑,差点栽倒。焦大壮趁机架住她的胳膊,两人一左一右将她往面包车上拖。她挣扎着喊:“舒振邦!柳玉容!救我!”
别墅的大门紧闭着,没有任何人出来。只有窗帘后那道影子,始终没有消失,像是在欣赏一场早已预料到的闹剧。
阮清禾被粗暴地塞进面包车后座,赵春兰立刻扑上来用麻绳绑她的手脚,嘴里还不停咒骂:“早知你这么不听话,当年就该把你饿死!要不是看你配型成功,谁愿意养你这个白眼狼!”
“你们早就知道抱错了,是不是?”阮清禾瞪着赵春兰,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们养我就是为了给焦铁蛋捐肾,还和舒曼柔合谋要杀我!”
赵春兰绑绳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恶狠狠地啐了一口:“知道又怎么样?要不是曼柔心善,给我们钱让我们好好养你,你早死了!现在该你报答我们了!”
面包车一路颠簸着往医院开,阮清禾被绑得死死的,只能看着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舒振邦靠不住,柳玉容懦弱,唯一的希望……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是昨天秦子昂提醒她藏的,刚才挣扎时没被焦家发现。
趁着焦大壮和赵春兰在前排吵架的空隙,阮清禾用被绑住的手指艰难地解锁手机,快速给之前存下的报警电话发了定位,又编辑了“被绑架强制捐肾”几个字,按下发送键。
刚把手机塞回口袋,面包车就停在了医院后门。焦大壮和赵春兰架着她往住院部走,沿途的护士看到这阵仗,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却没人敢上前询问。
“我们是她父母,这孩子不听话,不肯给弟弟捐肾,只能这样了。”赵春兰对着护士喊,脸上还挤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造孽啊,养出这么个冷血的东西!”
护士们半信半疑,却也没再多管。焦家两人直接把阮清禾拖进早已安排好的手术室准备间,里面的医生和护士显然早就被买通,见他们进来,立刻拿着术前同意书走过来:“家属签字吧,准备好了就能手术。”
“签什么字,直接做!”焦大壮一把推开医生,就要把阮清禾往手术台上按,“这丫头犟得很,签了也是白签!”
阮清禾拼命挣扎,膝盖狠狠顶在焦大壮的肚子上。焦大壮痛得闷哼一声,反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把她打得嘴角流血:“反了你了!今天就算绑,也要把手术做了!”
就在医护人员上前要按住阮清禾时,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舒曼柔和霍廷州走了进来。舒曼柔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一进来就拉住焦大壮的手:“叔叔,别打姐姐,有话好好说。”
阮清禾看到霍廷州,眼里瞬间燃起一丝希望。她挣扎着喊:“廷州,救我!他们要逼我捐肾,还要杀我!舒曼柔也参与了,有协议为证!”
霍廷州皱着眉,目光扫过阮清禾被绑的手脚和脸上的伤,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但舒曼柔立刻挡在他身前,红着眼睛说:“廷州哥,你别听姐姐胡说。铁蛋弟弟等着肾救命,姐姐只是一时想不通,我们好好劝劝她就好。”
她走到阮清禾身边,蹲下身,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到:“阮清禾,识相点就乖乖捐肾,不然我让焦家把你这些年在乡下当牛做马的照片发到霍氏集团,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多卑贱。”
阮清禾浑身一僵,随即怒目而视:“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舒曼柔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恶毒的笑,随即又换上委屈的表情,转向霍廷州,“廷州哥,你看姐姐,她就是不明白,救铁蛋也是积德行善。我已经跟爸妈说好了,术后给焦家一笔钱,让他们好好照顾姐姐,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霍廷州的犹豫渐渐消散,他走到阮清禾面前,眉头紧锁:“清禾,曼柔说得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铁蛋是你名义上的弟弟,你就当帮他一次,术后我会给你最好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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