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州刚把熟睡的霍念安放进婴儿床,玄关处就传来急促的门铃声,紧接着是保镖压低的询问声。他皱眉转身,还没走到玄关,就见负责舒曼柔案件的律师脸色惨白地闯进来。
“阮总!霍总!出事了!”律师手里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监狱那边刚才来电,舒曼柔今早突发急病,现在在医院抢救,情况很不好!”
阮清禾正帮柳玉容收拾满月宴剩下的礼盒,听到这话动作顿都没顿,只是抬了抬眼:“什么病?”
柳玉容手里的礼盒“啪”地掉在地上,里面的喜糖撒了一地。她快步走到律师面前,声音发颤:“曼柔她……她不是在监狱里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生病?”
“狱警说她这半个月一直绝食,前天和其他犯人打架被关了禁闭,昨天就开始发烧,今早直接昏迷了。”律师擦了擦额头的汗,“监狱医院治不了,转去了市医院,刚才医生说……说抢救希望不大,让家属做好准备。”
霍廷州看了眼阮清禾,见她神色平静,便对律师说:“我和你去医院,清禾留在家陪孩子。”
“不用。”阮清禾终于放下手里的礼盒,走到婴儿床边,看着熟睡的霍念安,“她的家属是焦家,监狱联系我们只是因为焦家没人了。等消息就行,没必要去。”
柳玉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清禾,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养了二十年的孩子,就算她做错了再多事,见最后一面总是要的……”
“二十年前她买通护士换走我的人生时,没想着给我留活路。”阮清禾回头,眼神冷得像冰,“她害我差点捐肾惨死,害你被绑架,现在落得这个下场,是她自己选的。”
柳玉容被噎得说不出话,捂着嘴蹲在地上哭了起来。霍廷州拍了拍她的背,对律师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在客厅等着。
不到一个小时,律师的手机就响了。他接起电话听了几秒,脸色更沉了,挂了电话后对着阮清禾和霍廷州摇头:“没救过来,刚才医生宣布死亡了。监狱说焦大壮在服刑,赵春兰去年冬天冻死在桥洞下,焦铁蛋早就没了,焦家那边联系不上任何直系亲属,只能让我们这边出面处理后事。”
“后事……”柳玉容抬起哭红的眼睛,“就按普通流程办吧,找个公墓,立个碑……”
“碑就不用立了。”阮清禾打断她,“她不配。找个最便宜的墓位,不用刻名字,费用从舒家当年给她存的信托基金里扣。不够的话,不用补,直接火化后寄存骨灰盒就行。”
“清禾!”柳玉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那好歹是一条人命,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狠心?”阮清禾笑了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摔在茶几上,“这是她当年雇人偷拍我的照片,这是她和秦子昂合谋让我捐肾后制造车祸的计划书,这是她给我水杯里放堕胎药的监控截图!她对我狠心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她过分?”
照片散了一地,柳玉容看着上面的内容,哭声渐渐小了。那些事她虽然知道,但亲眼看到证据,还是觉得心惊。霍廷州弯腰把照片一张张捡起来,重新放进抽屉:“按清禾说的办,律师,你去对接监狱和殡仪馆,过程不用跟我们汇报,办好后把凭证拿来就行。”
律师刚要走,又想起什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对了阮总,监狱的狱警说,这是舒曼柔被关禁闭前写的东西,说是‘遗书’,让务必交给家属。”
阮清禾伸手接过信封,信封上的字迹歪歪扭扭,还沾着点污渍,看得出来写的时候很激动。她拆开信封,里面是几张泛黄的稿纸,刚读了两行,脸色就冷了下来。
霍廷州凑过去看,越看脸色越沉,最后一把抢过稿纸揉成一团:“这个疯子!死到临头还在造谣!”
柳玉容好奇地问:“她写了什么?”
“她写当年抱错是你故意安排的,说你早就知道我是亲生女儿,却嫌我是女孩,故意把我丢在焦家受苦。”阮清禾从霍廷州手里抢过纸团,重新展开铺平,“还说我为了夺舒家财产,买通狱友虐待她,甚至说念安不是霍廷州的孩子,是我跟外面的野男人乱搞生的。”
“胡说八道!”柳玉容气得浑身发抖,“我当年根本不知道抱错的事,是舒振邦和医院那边瞒着我!她怎么能这么污蔑你,还污蔑念安!”
“她就是想死后也给我添堵。”阮清禾把稿纸折好,放进一个密封袋里,“留着吧,万一以后有人拿这个做文章,也好有个凭证。毕竟她的粉丝还有几个没清醒的,保不齐会拿遗书出来搞事。”
霍廷州皱眉:“这种脏东西留着干什么?我让人烧了,再查一下是谁帮她把遗书递出来的,敢在监狱里搞小动作,我饶不了他!”
“不用查。”阮清禾把密封袋放进保险柜,“她在监狱里疯疯癫癫的,狱警可怜她,帮她递封信很正常。烧了反而落人口实,留着才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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