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禾抬手将救护车座椅上的薄毯扯过来,轻轻盖在柳玉容肩头,视线落在她脖子上缠着的纱布上,声音没什么起伏:“先养好伤,过去的事别提了。”
柳玉容还想说什么,阮清禾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公司特助林薇打来的。她走到救护车门口接起,听筒里立刻传来急促的声音:“阮总,不好了!董事会的人闹翻天了,说舒总挪用公款帮舒曼柔填窟窿,现在要罢免他的职位!”
“知道了。”阮清禾语气平静,“你先把我之前让你准备的舒曼柔挪用公款的完整证据,还有舒振邦签字的审批单整理好,半小时后我到公司。”
挂了电话,柳玉容担忧地坐起身:“公司出事了?要不要妈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好好养伤。”阮清禾帮她按回床头,“霍廷州在外面,让他留下陪你。”
她刚走出救护车,霍廷州就迎上来:“清禾,公司的事我听说了,需要我帮忙吗?霍氏可以注资稳定股价。”
“不必。”阮清禾绕过他往自己的车走,“舒家的烂摊子,我自己能收拾。”
霍廷州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话。他知道阮清禾现在根本不信任他,多说无益,只能转身回到救护车旁,守着柳玉容。
阮清禾赶到舒氏集团时,会议室里已经吵成了一锅粥。十几个董事拍着桌子,为首的张董事看到她进来,立刻沉下脸:“阮清禾?这里是舒氏的董事会,你一个外人进来干什么?”
“外人?”阮清禾走到主位旁,将手里的文件摔在桌上,“舒振邦挪用的三千万公款,一半进了舒曼柔的账户,另一半用来填补秦子昂做空公司股票的窟窿,这些证据都在这里。现在公司股价暴跌,你们除了吵架,还会干什么?”
她弯腰拿起文件,一页页往投影仪上放:“这是舒振邦的签字审批单,这是银行流水,这是秦子昂和舒曼柔的资金往来记录。要是再闹下去,等证监会介入,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董事们看着屏幕上的铁证,瞬间安静下来。张董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那你说,现在怎么办?舒振邦还在医院躺着,公司不能没人做主!”
“我来管。”阮清禾走到主位坐下,眼神扫过全场,“舒振邦签了股权转让协议,现在我是舒氏最大的股东。从今天起,公司由我接管,不服的可以走,我按市价回购股份。”
没人敢说话。现在公司风雨飘摇,阮清禾手里不仅有股份,还有能让公司翻身的证据,除了听她的,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阮清禾当场宣布了几项决定:开除秦子昂留下的所有党羽,冻结舒曼柔名下的所有资产用于填补公款漏洞,启动新的项目稳定股价。一系列操作下来,原本混乱的会议室彻底安静,董事们看她的眼神从轻视变成了敬畏。
处理完公司的事,已经是晚上八点。阮清禾刚走出电梯,就看到医院的护士站打来电话,说舒振邦病情突然加重,指名要见她。
她犹豫了三分钟,还是让司机调转车头去了医院。不是因为心软,而是怕舒振邦死在这个时候,董事会又要借机生事。
病房里,舒振邦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如纸,连呼吸都带着喘息。看到阮清禾进来,他挣扎着要坐起来,被护士按住。
“清禾……你来了……”舒振邦的声音微弱,眼神却死死盯着她,“公司……公司没事了吧?”
“暂时稳住了。”阮清禾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语气冷淡,“你要是想谈股权转让的事,我已经让律师准备好了,等你签字就行。”
“不是……不是为了这个……”舒振邦摇着头,浑浊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来,“清禾,爸知道错了……以前是爸瞎了眼,只想着曼柔能联姻巩固公司,忽略了你这个亲生女儿……”
阮清禾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演戏。这些年她受的苦,不是一句“知道错了”就能抵消的。
“我把你安排在佣人房,是怕曼柔闹脾气;我撕了你的证据,是怕霍家取消婚约;我帮着曼柔打压你,是……是被猪油蒙了心!”舒振邦越说越激动,咳嗽了几声,“现在曼柔进去了,公司差点垮了,我才明白,只有你才是真心为舒家好,只有你有能力撑起舒家!”
他突然用力掀开被子,不顾护士的阻拦,从床上滑下来,“噗通”一声跪在了阮清禾面前。
“爸给你跪下了!”舒振邦老泪纵横,死死抓着阮清禾的裤腿,“清禾,求你原谅爸!舒家的财产都是你的,爸只求你认我这个爹,让我安度晚年!”
阮清禾猛地站起身,用力甩开他的手,后退了两步。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动容,只有冰冷的厌恶:“舒振邦,你跪错人了。”
“我没错!你是我女儿,我只能求你!”舒振邦趴在地上,不肯起来,“以前是爸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都行,别不认我啊!”
“女儿?”阮清禾嗤笑一声,弯腰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扔在他面前。照片上是她刚到舒家时,被安排在狭小的佣人房里,床边堆着一堆脏衣服,而舒曼柔则在宽敞的公主房里,抱着霍廷州送的限量版玩偶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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