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禾拉开抽屉,把手机里存着的录音文件备份到U盘,塞进衬衫内袋,又检查了一遍股权证明,那是爷爷留给母亲的舒氏百分之五原始股,是她今天能踏进股东大会的唯一底气。做完这一切,她抓起文件袋,转身摔门而去。
舒氏集团总部大厦的电梯里,阮清禾对着金属壁整理头发,身后传来两道压低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舒董要让养女舒曼柔进董事会当副董事,分管市场部呢。”
“疯了吧?那女人回国才半年,除了仗着要嫁霍家耀武扬威,干过什么正事?去年市场部亏了两千万,她连复盘会都没参加过!”
阮清禾勾了勾嘴角,电梯门打开时,脚步没停地往股东大会会场走。会场后排靠窗的位置,秦子昂指尖在桌面敲了三下,见阮清禾看过来,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眼底藏着算计的光。
阮清禾找了个靠过道的位置坐下,文件袋放在膝盖上。没过两分钟,会场突然安静下来,舒振邦穿着定制西装走主席台,手腕上戴着舒曼柔送的翡翠手镯,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
“今天召集各位,就两件事。”舒振邦拍了下红木桌,声音洪亮,“一是季度营收增长百分之八,成绩不错;二是人事调整,我提议,任命舒曼柔为集团副董事,进入董事会。”
话音刚落,前排就炸了。
“舒董!这绝对不行!”张股东拍着桌子站起来,啤酒瓶底厚的眼镜滑到鼻尖,“舒曼柔连基层轮岗都没做过,市场部的渠道下沉方案她都看不懂,怎么当副董事?”
“就是!”李股东跟着起身,手里的钢笔指着业绩报表,“散户股东要是知道我们让个黄毛丫头当副董事,明天股价就得跌!”
舒曼柔立刻站起来,粉色套裙的裙摆扫过椅子腿,眼眶瞬间红了,手指绞着裙摆小声说:“张叔叔、李叔叔,我在国外学的就是市场营销,去年欧洲品牌的联名案就是我谈成的……我会努力的。”她说着低头擦眼泪,肩膀微微抖着,一副受了委屈还强撑的样子。
“够了!”舒振邦猛地拍桌,茶水杯里的水溅到桌布上,“曼柔的能力我清楚!联名案就是她牵头的,你们凭什么质疑?”他指着股东们,声音陡然拔高,“再说了,曼柔下月初就和霍廷州订婚!霍氏承诺注资三个亿到新能源项目,有霍家当靠山,你们的股票才能升值!不想干的现在就提离职!”
股东们瞬间闭了嘴。霍氏的注资是命脉,没人敢真的得罪。张股东推了推眼镜,不甘心地坐回椅子上,钢笔在报表上戳出一个个小点。
舒曼柔偷偷抬眼,扫过沉默的股东们,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她看向角落霍廷州的特助,对方冲她点了点头,她彻底放了心。
“我反对。”
清冷的女声响起,像冰碴子砸进会场。所有人的目光“唰”地转向过道,阮清禾站在那里,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被焦大壮家暴留下的旧疤,手里的文件袋捏得紧紧的。
舒振邦的脸瞬间黑沉,手指着门口:“阮清禾!谁让你进来的?保安!把她赶出去!”
“不用劳烦保安。”阮清禾往前走两步,从口袋里掏出股权证明举过头顶,“我持有舒氏百分之五原始股,是爷爷留给我母亲的遗产,经过公证。公司章程规定,持股超百分之三就能参加股东大会,舒董要我念一遍条款吗?”她顿了顿,声音掷地有声,“我反对舒曼柔进董事会,因为我有她损害公司利益的铁证。”
“铁证?”舒曼柔立刻转身,眼泪掉得更凶,跑到阮清禾面前想拉她胳膊,“姐姐,我知道你还记恨捐肾的事,但你不能在这污蔑我啊!我们是姐妹,你怎么能害我?”
阮清禾猛地抬手避开,舒曼柔扑了个空,踉跄着差点摔倒。阮清禾打开文件袋,拿出一叠复印文件,走到张股东面前一份份分发:“这是舒曼柔近三年的银行流水和公司财务凭证。去年三月到今年五月,她以‘市场调研经费’的名义,分八次转走五百万,全转到了焦大壮的账户。”
张股东戴上眼镜,手指点着流水单:“三月十五号五十万,四月十二号七十万……这笔钱根本没进市场部账户!”李股东翻着凭证,脸色骤变:“这审批单上的项目负责人签字是伪造的!市场部经理上个月才入职,怎么签去年的字?”
股东们炸了锅,纷纷围过来看文件,议论声比刚才更响。
“焦大壮是谁,舒董应该清楚吧?”阮清禾走到主席台旁,目光扫过舒振邦,“是舒曼柔的亲生父亲,住城郊焦家村。这五百万,她给焦家买了商铺,还给他瘫痪的弟弟焦铁蛋付进口药费,有购房合同和医院缴费记录为证。”她掏出合同复印件,“上面有舒曼柔的签字,日期和转账日期完全对得上。”
舒振邦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手指攥着桌沿泛白。他知道舒曼柔给焦家钱,却不知道数额这么大,还敢走公司账户。他偷瞄角落的霍氏特助,对方眉头皱着,正低头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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