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跟着张起灵、黑眼镜和阿宁,径直走向营地中央那顶最大的、明显是指挥所的帐篷。厚重的帆布门帘落下,将里面的光线和声音都隔绝开来。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人看向夏黎和张楚岚,更别提邀请他们一同进去。
两人站在营地边缘,戈壁清晨的风带着粗粝的沙尘吹拂而过。张楚岚习惯性地搓了搓手,小声道:“姐,这待遇,明摆着是把咱俩当不明人士防着呢。”
夏黎抱臂而立,目光平静地扫过那顶帐篷,又看了看营地周围那些阿宁的手下,语气平淡无波:“正常。换做是我们,突然冒出两个来历不明、在关键节点出现的人,也会起疑。尤其是他们这种刀口舔血的活计,谨慎点是本能。”
“啧,行吧。”张楚岚耸耸肩,“就是有点无聊啊。姐,你说他们开会,能聊出个啥来?真把咱当汪家或者什么其他势力的探子了?”
“可能性很大。”夏黎微微眯起眼,“不过,他们估计会猜错方向,但是倒让我有点好奇,他们把我们错认成了哪路人马。”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点冷意的弧度,“没关系。身份暴露与否,对我们影响不大。要是真打起来,包括里面那位张家族长和那个戴墨镜的,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张楚岚嘿嘿一笑,眼神里闪过属于哪都通临时工的精光,随即又迅速收敛,变回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那倒是。就是后续处理麻烦点,不过黎姐,你说那小哥真从青铜门里出来了?那门后面到底有啥?”
“不知道。”夏黎回答得干脆利落,“不过这不是我们要担心的,刚刚二壮传了消息,确定了之前吴邪去过的那些地方,我们这个世界上都没有出现。”她瞥了眼紧闭的帐篷。
张楚岚点点头“那倒是省了我们很多事情。”
约莫半个小时后,帐篷的门帘再次掀开。吴邪第一个走出来,眉头紧锁,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疑虑和一丝疲惫。他下意识地抬头,目光若有若无的看向夏黎和张楚岚的方向,那眼神复杂,充满了审视和深深的怀疑。
紧接着出来的是黑眼镜,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墨镜后的视线在夏黎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点探究的兴趣。阿宁则显得冷静许多,目光扫过他们。最后是张起灵,他走出来后,并未像其他人那样看向夏黎他们,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目光投向戈壁深处,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夏黎和张楚岚对吴邪那充满怀疑的目光视若无睹,依旧维持着原本的姿态,甚至夏黎还微微侧头,似乎在看远处沙丘的轮廓,一派轻松。
他们的镇定,反而让吴邪眼神中的疑虑更深了几分,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黑眼镜推了推墨镜,嘴角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一点。
吴邪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朝着夏黎和张楚岚走了过来。
“二位,”吴邪开口,语气尽量维持着客气,但那份疏离和试探显而易见,“刚才我们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行程。我们要去塔木陀,深入沙漠。”
“去沙漠啊?”张楚岚适时地露出一点好奇和一丝对未知的担忧,“很远吗?危险吗?”
“嗯,在沙漠深处,具体位置……还在确认。”吴邪含糊道,目光紧紧盯着夏黎的反应,“不过,我们这边还需要一点时间准备。黑眼镜,”他指了指旁边正跟一个雇佣兵说着什么的黑眼镜,“他要去附近一个叫兰措的村子取点东西,等他回来之后再出发。你们……”
他的意思很明显:我们接下来要去干大事,而且很危险,你们这两个身份存疑的“朋友”,还要继续跟着吗?
夏黎迎上吴邪审视的目光,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没关系,我们肯定要一起去的,为了线索,不是吗?”
这轻描淡写的回答,让吴邪准备好的劝退说辞一下子噎在了喉咙里。对方不仅没有知难而退,反而显得更加从容和有恃无恐。
这态度,让他心里的警铃响得更厉害了。
他勉强点点头:“那……行吧。你们可以在营地休息,或者附近走走,但别走太远,这地方不太平。”说完,他像是急于摆脱某种无形的压力,转身快步走开了。
张楚岚看着吴邪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小声对夏黎嘀咕:“姐,他这是怕我们?”
“由他去。”夏黎毫不在意。
不过夏黎和张楚岚能感觉出,有一道陌生的视线正在暗中注视着他们,而且带着杀气!
戈壁滩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卷起细碎的沙砾,敲打在帐篷帆布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营地篝火的余烬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映照着守夜雇佣兵模糊的身影。
夏黎盘膝坐在分配给她的帐篷内,看似闭目养神,实则五感全开。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沙尘味、篝火的烟味、……以及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腐朽甜腻的异香。
这味道她太熟悉了,就在几个小时前,格尔木疗养院那令人作呕的禁婆身上,就散发着这种独特的“香气”。作为异人,她对异常气息极度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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