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比赛尘埃落定。张楚岚和冯宝宝被徐三徐四带着去拜见老天师,是为了讨论罗天大醮之后对付全性异人的详细计划。
夏黎对此没什么兴趣,计划他们安排好就行,她只需要在最后协助抓捕,现在她更关心房间里那个来历不明的“睡美人”。
她和宫远徵回到房间。
那位身着古装、昏迷不醒的男子依旧安静地躺在夏黎的床上,脸色比起昨夜少了几分死灰,多了点病态的苍白,但呼吸平稳绵长,显然宫远徵的配的药起效了。
宫远徵熟练地再次搭上男子的脉搏,凝神感受着。
“脉象比昨夜平稳许多,那股护住心脉的内力依旧在流转,但毒素侵蚀脏腑的迹象还是很明显,拖下去,就算毒解了,人也废了。”少年医者的眉头紧锁。
夏黎没立刻接话,而是抱着手臂,歪着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床上的人。昏睡中褪去了几分病弱带来的脆弱感,那张脸的轮廓清晰而俊朗,眉宇间似乎还凝着一点散不去的、属于江湖的疏淡与倦意。
“啧,”夏黎忽然出声,打破了房间里的静谧,语气带着点不正经的调侃,“别说,这哥们儿长得是真挺不错。这眉眼,这鼻梁……放娱乐圈妥妥的顶流配置啊。”
宫远徵额角青筋跳了跳,无语地抬头看向夏黎:“阿黎姐姐!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他体内的毒还没解呢!而且这人身份不明,能力未知,你还有心思看脸?”
“哎呀,小阿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夏黎笑嘻嘻地摆摆手,但眼底的戏谑很快收敛,恢复了属于临时工的冷静,“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说得对,拖下去不是办法。既然普通的药物对他体内的毒效果有限,那就用我的蛊吧。”
她走到床边,示意宫远徵让开些。
白皙的指尖轻轻一弹,一点冰蓝色的微光从她袖口飞出,在空中化作一只通体晶莹剔透、仿佛由万年寒冰雕琢而成的蚕——冰蚕蛊。
冰蚕蛊轻盈地落在男子的胸口,荧光一闪就融入了男子体内。随着与冰蚕蛊的融合,男子裸露在外的皮肤下,隐隐有数道细微的、如墨线般的痕迹开始缓缓蠕动,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朝着冰蚕蛊所在的位置汇聚。
“这毒……确实霸道阴损,研究出来的人真是缺大德了。”夏黎用炁感知着冰蚕蛊传来的反馈,“五感衰退,侵蚀脏腑,最终疯癫……不过,遇上我的冰蚕蛊,算他运气好。”
宫远徵屏息凝神地看着,他这只能算是第二次近距离看到夏黎使用自己的蛊术,这个世界的蛊虫完全超出了他对于蛊这种东西的认知!而且在夏黎手里,似乎蛊虫的能力更加多样化了!
蛊虫在男子体内散发着冰蓝色的荧光,只见那些墨线般的毒素在冰蚕蛊的引导下,如同百川归海,汇聚到荧光所在的位置,直到不再有黑色的毒素出现,这才算是解毒完成,整个过程足足经过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
随着毒素的消失,男子原本紧蹙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呼吸也更加顺畅。
“毒已经搞定了,”夏黎收回男子体内的冰蚕蛊,指尖又飞出一只散发着柔和翠绿光芒、形似萤火虫的小虫,“接下来,就是修复他受损的根基了。生息蛊,去。”
生息蛊绕着男子飞了一圈,点点翠绿色的光尘如同生命精华般洒落在男子身上,缓缓融入他的皮肤。肉眼可见的,男子苍白的面容开始透出一点血色,虽然依旧虚弱,但那股沉沉的死气却消散了大半。
“好了,”夏黎拍拍手,“毒解了,生息蛊会持续滋养他的脏腑经脉,恢复速度肯定比他自身调养快得多。剩下的,就是等他自然苏醒了。”
果然,大约两个小时后,躺在床上的男子眼睫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初时带着浓重的迷茫和虚弱,如同蒙尘的星辰,过了好几秒才艰难地聚焦。
他先是下意识地感受了一下身体内部,随即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愕。那种深入骨髓、时刻蚕食着他生命与神智的剧痛……消失了?那股盘踞在肺腑之间的碧茶之毒……竟然感觉不到了?!
他明明……明明已经在小船上,写好了绝笔信,准备独自迎接自己‘小舟从此逝,沧海寄余生’的结局。怎么会……?
“哟,醒了?”一个清脆带着点慵懒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男子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两张极其年轻的面孔。女子扎着利落的单马尾,容貌姣好,眼神清澈却带着一种他看不透的深邃,穿着样式古怪的短袖衣衫和长裤。旁边的少年眉目如画,脸上还带着稚嫩,但气质清冷,带着一丝警惕,衣着同样奇异。
“是……二位救了在下?”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
“算是吧,”夏黎点点头,拉了把椅子坐下,“你昨天晚上突然出现在龙虎山后山,中毒昏迷,差点就嗝屁了。是我们把你捡回来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夏黎,他是宫远徵。”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