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槌敲击木耙的声响在小院里沉稳回荡,林九正帮王大叔修补盐场用的木耙——盐场事件后,不少工具在慌乱中磕碰受损,他趁着空闲,挨家挨户帮村民修补,手掌上的薄茧被木刺蹭出细微的红痕,却浑然不觉。
“阿九,这木耙的齿子再钉牢点,翻盐时受力大,别半途断了。”王大叔蹲在一旁,递过一枚磨尖的铁钉,眼神里满是赞许,“你这手艺真是没说的,比镇上的木匠还靠谱,以后村里的工具坏了,可就都指望你了。”
周小雅坐在门槛上,手里剥着刚从自家菜园摘的毛豆,时不时抬头看向林九,指尖的动作跟着木槌的节奏轻轻晃动:“阿九哥,别太用力,等下还要去给李伯修渔网呢,留点力气。”她起身端来一碗凉白开,放在林九手边,“先喝点水,天热,别中暑了。”
林九停下木槌,接过水碗一饮而尽,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地上的木屑上:“没事,这点活不累。李伯的渔网下午去修刚好,现在先把王大叔的木耙弄好,盐场还等着用。”
就在这时,村口传来一阵马蹄声,比上次戏班来的时候更急促,一匹枣红色的马朝着小院方向奔来,马上坐着一个穿着青色绸缎的中年男人,脸上满是尘土,神色慌张,像是经历了长途跋涉。
“请问,这里是不是望海村?有没有一位叫阿九的小伙子?”中年男人勒住马,声音带着喘息和急切,目光在小院里扫过,最终落在林九身上。
林九放下木槌:“我就是阿九,这位大哥,你找我有事?”
中年男人眼睛一亮,立刻跳下马,快步走到林九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双手递上:“阿九小哥,我是‘和顺商队’的管事刘平,我们商队三天前从望海村附近的青石古道经过,要去邻县送货,结果现在还没到,联系不上了!”
“商队失联了?”周老汉皱起眉头,“青石古道是连接望海村和邻县的必经之路,虽然有些偏僻,但一直很安全,怎么会失联?”
刘平叹了口气,脸上满是焦虑:“别提了,青石古道最近不对劲!我们商队出发前,就听说有小股货郎在古道上失踪,当时没当回事,没想到我们也遇上了。出发当天傍晚,古道上突然起了大雾,雾里有奇怪的脚步声,还有人喊我们的名字,之后队伍就散了,我拼死骑着马跑出来,就想找你帮忙——我听望海村的村民说,你能对付阴邪之事,求你救救我们商队的人!”
林九心里一动,手腕上的阳脉石碎屑微微发烫,身体里的暖流开始躁动。又是阴邪事件,而且发生在青石古道,商队失联,情况可能比之前的更严重,看来阴罗教的人已经不满足于破坏村里的生计,开始针对过往的行人了。
“刘管事,你仔细说说,大雾里还有什么异常?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林九接过书信,上面是商队的路线和成员名单,密密麻麻写了二十多个人名。
刘平回忆道:“雾是灰白色的,带着一股冷意,吹在身上浑身发麻。除了脚步声和喊名字的声音,我还看到了一些黑影,像是人的轮廓,但没有五官,在雾里飘来飘去。我们队里有两个护卫想反抗,结果被黑影缠住,很快就没了动静,我吓得赶紧骑马跑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是‘古道缠魂’,”林九沉声道,“青石古道年代久远,来往的商队、行人多有意外身亡的,怨念日积月累,凝聚成了缠魂煞,再加上有人刻意布置了阴符,强化了它的力量,就形成了现在的局面。缠魂煞擅长制造幻境,用声音和黑影引诱猎物,一旦被缠住,阳气会被慢慢吸食,最后变成行尸走肉。”
周小雅脸色发白,却还是站起身:“阿九哥,我跟你一起去!我带着驱邪粉和艾草灰,还能帮你照明、看路。”
周老汉点点头:“青石古道我年轻时走过几次,路况我熟,我也跟你们去,能帮着指方向、避陷阱。刘管事,你也一起,给我们说说商队失联的具体位置。”
“太好了!谢谢你们!”刘平激动得连连道谢,“商队失联的位置在青石古道中段的‘落马坡’,那里地势险峻,雾就是在那里起的。”
林九立刻收拾东西:“王大叔,木耙先放在这,等我们回来再修。小雅,把驱邪粉、艾草灰、防水油灯都带上,再拿几张贴好的破邪符;周叔,你带把砍刀,古道上杂草多,能开路;刘管事,你骑马在前头带路,我们尽快出发。”
“好!”众人纷纷应道,快速收拾妥当,跟着刘平朝着青石古道的方向赶去。
青石古道在村西的山坳里,路面由青石板铺成,常年被枝叶遮蔽,显得有些阴暗潮湿。刚走进古道,林九就感觉到一股淡淡的阴邪之气,手腕上的阳脉石碎屑微微发烫,暖流在体内流转,将阴气隔绝开来。
“阿九哥,你看这路面,有很多奇怪的脚印。”周小雅指着地面,青石板上有不少深浅不一的脚印,像是人的,又像是某种动物的,杂乱无章地延伸向古道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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