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昊的砍刀与熔岩神仆的能量长鞭第三次相撞时,刺耳的金属熔蚀声在矿坑中炸开,像是烧红的烙铁扔进冰水里。刀刃边缘已被高温灼得熔出一串细密的铁珠,赤红火亮,溅在他裸露的小臂上时,当即烫出滋滋白烟——那痛感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往肉里扎,他却连眉头都没皱,只是猛地甩了甩发麻的手臂,小臂上的烫伤处瞬间结了层焦皮,焦糊味混着矿道里浓得呛人的硫磺气弥漫开来。
“这破鞭子比他妈地心岩浆还狠!”雷昊咧嘴骂道,唾沫星子混着矿尘喷在地上,“月丫头,你眼睛尖,快瞅瞅这些石头疙瘩有没有软处!再这么耗下去,老子的刀先得成一滩废铁,到时候只能用拳头跟它们硬碰硬!”
月羲刚旋身躲过一道横扫而来的鞭影,鬓角的碎发已被灼热的气浪烤得卷曲,几缕焦黑贴在白皙的颊边,像沾了灰的雪。她蹲在一块冷却的熔岩石后,指尖在便携终端的能量图谱上飞快滑动,淡蓝色的光屏映得她眼神冷静如淬冰,连呼吸都刻意放轻,怕打乱分析节奏:“它们胸口那块最亮的暗红结晶——不是装饰,是能量枢纽。”
她指着屏幕上跳动的红点,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就像人类靠心脏泵血维系生机,这些神仆的每一缕能量、每一次挥鞭,都得从那块结晶里抽力。但神性的‘心脏’偏偏最脆弱,它们太依赖纯粹的能量循环,连层多余的石壳防御都没有,一旦结晶崩裂,整个躯体就会像断了弦的琴,瞬间散架。”
“神性的心脏?”林澈侧身避开一道劈向面门的鞭梢,混沌吞噬场域在周身泛起淡灰色的涟漪,将飞溅的火星与灼热气浪尽数偏转,连靴底蹭过的矿渣都被场域裹住,没烫到鞋面。他望着神仆胸口跳动的红光,眼底闪过一丝锐色,像猎人锁定猎物要害:“我倒要看看,这被捧得高不可攀的神性,是不是真的碰不得。”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已如鬼魅般贴地窜出,靴底在滚烫的矿渣上擦出一串火星,留下两道浅痕。那只被锁定的神仆似是察觉到致命威胁,胸口结晶骤然亮起刺目的红光,能量长鞭猛地折回,如毒蛇回头般直抽林澈后心——鞭梢离着还有半米,灼热的气浪已让林澈后颈的汗毛蜷曲,连防护服的布料都开始发烫,像要烧起来。
“小心!”雷昊怒吼着扑上,砍刀斜斜架住鞭身,手臂肌肉虬结如铁块,青筋暴起,刀身与能量长鞭相触的瞬间,竟被烫得泛起橙红,连刀柄都开始发烫,他却咬牙扛住,指节因发力而泛白,“老子替你扛一秒!就一秒!”
就是这千钧一发的间隙,林澈的归一棍倏然如毒蛇吐信,棍尖萦绕的混沌能量凝作淡灰光刃,刃边还带着细碎的能量纹路,与神仆胸口的暗红结晶轰然相撞——没有预想中的爆鸣,只听“滋啦”一声锐响,灰光如冷水泼向炽铁,结晶表面瞬间腾起白雾,神性能量与混沌之力在接触面疯狂撕扯,白雾中还飘着细小的能量碎片,落在地上就化作灰烬。
就在这时,林澈耳畔忽然传来一声极细微的冷哼,像是来自远古深渊的嘲讽,带着居高临下的轻蔑——那是神仆体内残存的神性意志,在抗议凡俗的触碰,在愤怒“蝼蚁”竟敢染指“神之领域”。
“凡俗蝼蚁,也敢触碰神之容器!”神仆的咆哮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却难掩一丝慌乱,能量长鞭愈发狂暴地抽向林澈,鞭梢扫过矿壁,直接熔出一道深沟,岩石融化的汁液顺着沟壁往下淌。
“容器?”林澈眼神骤然一凛,腕部微旋,归一棍猛地发力,灰光刃如楔子般嵌入结晶缝隙,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若神性只是将鲜活的生命(哪怕是异化的神仆)变成承载能量的容器,连一丝自主都没有,那这扭曲的神性,便该被拆解!破!”
“咔嚓——”
脆响在矿坑中清晰回荡,像冰裂的声音,却带着灼热的余韵。暗红结晶应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神仆周身的红光瞬间黯淡下去,像快熄灭的炭火。它发出凄厉的哀嚎,石质躯体如同风化的岩石般簌簌剥落,滚烫的碎屑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冷却声,很快就变成一块块冰冷的熔岩石块,再也没了之前的威势。
“成了!”雷昊眼睛一亮,刚想提刀乘胜追击,却见剩下的五只神仆突然聚拢,像被无形的线牵着,周身暗红能量骤然迸发,交织成一片半透明的光罩——光罩边缘的空气被高温炙烤得剧烈扭曲,悬浮的岩尘一触即燃,化作点点火星,连远处的矿壁都被映得泛起灼热的红,连呼吸都带着烫意。
“它们在联合作战!”月羲的声音带着凝重,指尖飞快划过终端,屏幕上的能量曲线一路飙升,“光罩在吸收祭坛方向的能量,是之前探测到的神骸核心!再拖下去,矿坑里的其他神仆都会被引来,我们会被包饺子,连逃都没地方逃!”
林澈盯着那片不断收缩的光罩,混沌核心在丹田内疯狂旋转,淡灰色的能量顺着经脉流转,却未急于出手。他忽然想起月羲此前在帐篷里说过的话——“神性是固化的法则,是不容置疑的秩序;而混沌是流动的可能,是打破桎梏的力量”。眼前这五只神仆的能量联结,不正是神性所推崇的、不容破坏的固化秩序?连反抗的余地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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