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科学的接触感应 第13章 击溃神明的右手

仓库里的空气，凝滞如冰。

那曾经充斥着狂暴杀意与毁灭性电光的空间，此刻只剩下刺鼻的硝烟味，以及……死一般的寂静。

战斗结束了。

我们……赢了。

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却感觉如此不真实，像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学园都市的第一位，那个白色的、视生命如草芥的怪物，一方通行，此刻正以一个狼狈的姿态半跪在地上。他那标志性的、病态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难以置信、愤怒与……一丝迷茫的表情。他的周围，地面龟裂，钢铁扭曲，那是姐姐大人的超电磁炮和他那犯规的“反射”能力互相冲撞后留下的疤痕。

然而，决定胜负的，并不是那划破黑暗的橙色光芒。

而是站在他面前的、那个男人的右拳。

上条当麻。

这个我最瞧不起的、不幸的类人猿，此刻只是气喘吁吁地站着，甩着他那平平无奇的右手。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起来狼狈不堪，但他的眼神，却像一汪经历过无数风暴后，反而愈发沉静的深潭。

我没能完全看清最后一刻发生了什么。在姐姐大人的雷击之枪与一方通行的矢量操控引发的、足以摧毁感官的能量风暴中，只有他，这个所有异能之力的天敌，径直走了进去。

然后，一切都结束了。

一记看似普通、却足以将神明拉下神坛的直拳，干脆利落地，终结了这场噩梦。

“姐姐大人！”

我最先反应过来，立刻瞬移到御坂前辈身边。她因为脱力而半跪在地，脸色苍白如纸，但她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个被我们救下的“妹妹”——御坂9982号。

那个孩子还愣在原地，她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眼前这颠覆了她所有认知的一幕，看着那个立于不败之地的“最强”倒下，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姐姐”为她而战，她那被设定好的、麻木的程序，似乎第一次出现了无法修复的崩溃。

“太好了……你没事……”姐姐大人伸出手，想要触摸她，却又因为某种复杂的情感而停在了半空中。

而另一边，食蜂操祈那个女人，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优雅姿态。她不知从哪里，好整以暇地走了出来，手中依旧端着那杯仿佛永远不会凉的红茶。她看了一眼倒地的一方通行，又看了看我们，脸上露出了一个像是剧本家看到演员超常发挥时，那种赞许而玩味的微笑。

“哎呀呀，真是出乎意料的精彩演出呢~☆”她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看来，我这个‘读者’，也稍微低估了‘变数’所能引发的奇迹呢。”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我绝对会用空间移动把那杯红茶送到她那张虚伪的笑脸上。

“你这家伙……别说风凉话了！”那个刺猬头扶着腰，龇牙咧嘴地抱怨道，“要不是我皮糙肉厚，刚才那一下可就真的要去见上帝了啊……不幸啊……”

他的抱怨，却像是一颗信号弹，让我们瞬间从胜利的恍惚中惊醒。

这里是战场。而我们，刚刚打倒了学园都市最危险的棋子。

“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我立刻做出判断，作为风纪委员的专业素养压倒了所有的情绪，“警备员和‘上面’的人很快就会赶到。我们带着一个‘实验体’，还和第一位发生了冲突，被抓住就全完了！”

食蜂操祈赞同地点了点头：“白井同学说的没错哦。虽然打赢了一场小小的战斗，但游戏可远没有结束。现在，我们得带着战利品，赶紧从棋盘上消失才行。”

她口中的“战利品”，指的正是御坂9982号。

姐姐大人也立刻站了起来，她走到那个妹妹面前，这一次，她没有再犹豫，而是坚定地拉起了她的手：“跟我走。”

御坂9982号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但她没有反抗，只是任由姐姐大人拉着，那双空洞的眼睛，第一次，有了一丝属于人类的、名为“信赖”的微光。

我准备再次发动能力，带我们所有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就在这时，那个一直跪在地上的白色怪物，一方通行，却沙哑地开口了。

“……喂。”

他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不甘与……一种我无法理解的困惑。

我们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警惕地看着他。

他没有看我们，而是看着那个挡在他面前、让他第一次品尝到败北滋味的上条当麻。

“……你这家伙……到底是谁？”

这或许，是这位立于230万名能力者顶点的“最强”，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提出了一个他无法“演算”出答案的问题。

而那个类人猿，只是回过头，看了看他，然后挠了挠自己那乱糟糟的头发。

“我叫上条当麻，”他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仿佛在做一个最简单的自我介绍，“只是个随处可见的、不幸的高中生而已。”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个陷入巨大冲击的第一位，转头对我们说：“好了，我们快走吧！再待下去，麻烦事就要找上门了！”

我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我们赢了。我们从学园都市最强的怪物手中，救下了一个无辜的孩子。我们，这支由谎言女王、电击公主、空间能力者和不幸的类人猿组成的荒唐队伍，真的……把那本该死的“剧本”，撕开了一道口子。

我不再犹豫，发动了能力。

空间扭曲，将我们所有人包裹。在离开前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一方通行依旧跪在那里，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反复咀嚼着“上条当麻”这个名字。我也看到了食蜂操祈，她看着那个刺猬头的背影，星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混杂着算计、欣赏与……极度危险的光芒。

地狱般的游戏，或许才刚刚开始。

但至少今夜，我们赢了。

我们带着名为“希望”的战利品，消失在了冰冷的月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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