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们送我回来,我先上去了。站在宿舍楼下,我对着送我回来的众人致谢。膝盖处的疼痛让我必须扶着墙才能站稳,但我还是强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坚持自己上去。
告别时,林牧之一声不吭,直到中午时,他才发来信息:腿还痛吗?对不起,这是今天第二次道歉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犹豫着要不要回复。虽然他不是故意让我摔倒的,但我的腿确实还在痛。最终,我将手机扔到一边。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电话铃声响起,我以为是林牧之没有收到回复打电话来了,拿起手机一看,却是言申。
今晚有咱们意大利队的比赛。言申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是啊。
我今天又拒绝了一个美女,哎……他跳到另一个话题。
别叹气,快答应她,不要错过了。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听到我急切的语气,言申颇有些无奈:我也想跟你说,快答应我,别错过了。
请不要进行这种无效的聊天。”
哎……言申再次重重叹了口气,最近怎么样?
还行,摔了腿。
摔哪里了?怎么摔的?严不严重?言申难得严肃认真起来。
我忍不住笑了,真是灵魂三问啊,摔了膝盖,走路摔的,目前看不算严重。
多大个人了,走路还能摔跤。
再见!我没好气地准备挂电话。
诶诶诶,言申急忙阻止,你对我怎么这么没耐心。我话还没说完呢,注意伤口不要沾水,天热了,不注意会恶化的。
乌鸦嘴!再见!我掐了电话,不想再听他唠叨。
不久,言申的短信就发过来:你不觉得你受伤我就给你打电话是心有灵犀吗?我没有回复他。
次日,我和林牧之去商学院参加影展。下车时,膝盖吃了寸劲,我忍不住闷哼一声。
还痛吗?林牧之皱起眉头。
可能太热了,一直没好。我带了药,一会涂一下。
给我,我帮你涂。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给我啊。林牧之不由分说地抢过药水和棉签。当他小心撕开我膝盖处的包扎时,怔住了,随后骂道:校医院真是垃圾,炎症还加重了。开完会我陪你去中心医院看看。
不需要这么夸张吧?我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你是想变瘸子吗?林牧之严肃地看着我。
我现在不就瘸了吗?
林牧之不再搭理我,专心致志地点涂我的伤口。他涂一会就轻轻扇扇风,让药水干得快一些,然后又再涂一遍。我撑着伞,看着他的头顶,觉得这头顶都透着一股子认真的气质。
林牧之,你认真的样子有点像肖景明……
那货……林牧之扔了棉签,拍拍手,起身接过我手中的伞,帮我撑着:热不热?没等我回答,他拿着手里的资料开始给我扇风。于是,接我们的商学院社团负责人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我慢慢走着,林牧之一手撑伞、一手扇着风。那位负责人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后来熟了他跟我说,听闻林牧之是个冷漠自我的人,当他看到那幅画面时,一度怀疑我和林牧之有点什么。
感谢来参加我们的活动,辛苦了,期待你们下次带电影来。活动结束后,林牧之谢绝了主办方吃饭的邀请,坚持陪我去医院,主办方负责人热情地送我们到门口。一路往返,林牧之殷勤备至,帮我开门、扶我上下车、排队取药,这些体贴的举动都不像他平时的风格。
晚上回到寝室,上过药的腿忽然痛得更加厉害,像是火在膝盖处燃烧。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我接起电话。
刚才林牧之跟我说,周末我们要一起去电视大学那边盯一下后期。肖景明通知我。
好啊……我一边回答,一边用力够床头的水杯,不小心蹭到了伤口,啊!嘶……唔……
怎么啦?他警觉地问。
换药,蹭着伤口了。我痛的揪心。
还没好吗?林牧之不是说下午陪你去医院了。
暂时还没好,我感觉我有点低烧。
这样不行,我陪你再去一趟吧。
下午才去过,不用啦,再看看。
肖景明想了一会,叮嘱道:晚上你要觉得不舒服,想去医院,任何时候都可以打电话给我,我陪你去。记住,任何时候。
听到肖景明的承诺,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想哭。腿的痛感变得很模糊,但想哭的感觉却分外清晰。为了不让他担心,我努力克制着,轻轻“嗯”了一声。
那你早点睡吧。肖景明温柔地说,睡眠也能帮助恢复。
挂上电话,我忽然有个假设,于是发信息给林牧之告诉他我的腿似乎更严重了。过了一会,林牧之回复了一个淡淡的。看着这个简单的回复,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恢复冷漠的林牧之才是真正的林牧之,而那个要求他陪我去医院的肖景明才是真正的肖景明。
距离四级考试只剩下最后两周时间,整个校园都笼罩在一种紧张的备考氛围中。除了那些实在无法推脱的社团活动,我几乎把一切时间都贡献给了英语复习。这种勤奋程度,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歌可泣——如果非要说有什么bug的话,那就是我们寝室集体患上了早起困难症,谁都没能坚持去上早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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