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手缓缓抬起,指尖轻轻一颤,一缕金色的光从她的指端流淌而出,像一条柔软的小蛇,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温暖又明亮的痕迹。那光芒不刺眼,却仿佛能照进心里,让人想起小时候妈妈在床边讲故事时点的那盏小夜灯。
空气好像静止了,连灰尘都不动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有那道金光“嗖”地一下,直直落向地面。
刘海脚下一空,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拽了进去。他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翻天覆地,耳边呼呼风响,眼睛看什么都转个不停,五感全都乱了套。等他终于站稳,脚踩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时,四周已经完全变了样。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殿堂,头顶是深邃的星空,星星缓缓流动,像银河在呼吸。四周的墙壁是黑色的石头砌成的,上面浮着会动的符文,像血管里的血一样慢慢流淌,还发出低低的嗡鸣声,像是大地的心跳。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混着一点金属和尘土的气息,让人莫名觉得庄严又神秘。
正前方,高台上坐着一个女人——就是那个白瞳、眼神空洞的女人。她穿着破旧的长袍,脸模糊不清,却又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她双手放在膝盖上,姿势很正式,像个古老的祭司。可那双眼睛……好像看穿了一切,连命运尽头都能望见。
最让刘海心惊的是:林夏和那个孩子不见了。不是躲起来,也不是隐身,而是……像是从来没存在过一样。那种感觉,就像记忆被人悄悄擦掉了,连一点点痕迹都没留下。
未来林夏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得说不清。她轻轻抬手,一道光闪过,林夏和孩子的身影就消失了,像是被卷进了某个看不见的漩涡。
刘海立刻横剑挡在身前,动作干脆利落。光刃瞬间凝聚,在面前拉出三道残影,形成防御阵型。他屏住呼吸,肌肉紧绷,死死盯着高台上的女人。她一动不动,可刚才那一手——直接把他挪到这里的能力,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这力量太可怕了,超出了他对科技和异能的所有认知。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声音沙哑,每个字都带着警惕和压抑的怒火。他见过太多危险,但从没像现在这样害怕过——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早就被人操控,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没人回答。
只有风吹过缝隙的呜咽声,还有远处传来的滴水声,规律得诡异。每滴一声,都像敲在他神经上。但真正吸引他的,是宝座垫子中央插着的东西——半块金色齿轮。
它斜斜地嵌在裂开的布料里,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断后扔在这儿的。金属泛着油润的光泽,反射出微微的彩虹色,上面还有一些细细的纹路,看起来既像指纹,又像某种古老的文字,一层叠着一层,好像藏着什么秘密。
这个东西……他见过。
不是在这次任务里,也不是在什么轮回记忆碎片中,而是在研究所最底层那个废弃档案室。他曾为了找一份丢失的日志误闯进去,在一个生锈铁盒底部发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残片。那次,残片上有干涸的血迹,编号写着:“原型机终止记录 - 编号7”。
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一台失败的实验机械,怎么会留下这么完整的能量?它的结构怎么跟人类神经那么像?更奇怪的是,显微镜下看到的晶体排列方式,竟和胎儿大脑发育初期的突触连接一模一样。
而现在,这块齿轮又出现了,甚至还散发着一丝极其微弱的生命波动。
他蹲下身,没敢用手碰。经验告诉他,这种地方的东西,越安静越危险。他改用剑尖轻轻点了下齿轮。
嗡——
一声低鸣顺着剑身传来,细微却清晰,像是心跳,又像远古钟声的余音。剑柄微微发烫,仿佛有电流窜过掌心。
活的?
他皱紧眉头,正想收剑再观察,突然,齿轮猛地一颤,边缘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交错咬合的锯齿。还没等他反应,齿轮“啪”地弹起,像有生命一样,狠狠咬住了他左手食指根部!
剧痛袭来。
那不是普通的伤口,更像是烧红的针扎进骨头,直通大脑。他闷哼一声,本能甩手,可那齿轮像长了肉一样牢牢吸住,纹丝不动。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第一滴落下,没事;
第二滴刚落地,异变突生——虚空中荡起涟漪,像水面扔了颗石子,一圈圈扩散。紧接着,无数倒三角形的音符凭空浮现,层层叠叠拼接在一起,最后组成一张巨大的乐谱,悬在他面前,缓缓旋转。
歌声响起了。
不是人唱的,也不是机器合成的,而是一种扭曲、错乱的吟唱。每个音都杂乱无章,像是好几首歌被撕碎后再胡乱拼在一起,节奏乱跳,调子颠倒。这是“倒歌”,但他们之前听过的所有版本,都没这么诡异。
刘海瞳孔一缩。
他知道这是陷阱。
这些年,他见识过太多用声音控制人心的手段。有的靠频率干扰脑波,有的利用记忆植入虚假认知。而这首歌……它想唤醒某些不该记起的东西。它在诱导他回忆,但它给的“记忆”却是假的——就像照哈哈镜,照出来的全是变形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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