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尔的话迅速引起两人注意,峤一诧异望向他手指的地方,看到那人的职业是记者,瞬间了然。
萨佳接过文件看了眼,“估计是案发时她就在场,理所当然报道了这个案子,然后又成为这个案子的目击证人,加上她,现场就他们三个的证词最有利,外加社会地位高,陪审团肯定倾向采信他们的证词。”
证人证词也是有轻重的,毕竟都是人,遇到这么大的事,很容易带入主观臆测,高知人群至少经过社会认证智力没问题,证词当然更可信。
听萨佳这么一解释,峤一闪过一个想法,“也就是说,如果这三个人都废了的话,剩下的哪怕还有目击证人出庭,他们的证词效用也没有这三个人大,陪审团很可能不会相信。”
见他终于明白,萨佳点头,“是这样没错,当时现场的摄像头角度不好,没有拍到关键部分,证人证词是很重要的补充部分,直接决定了嫌疑人是否会被定罪。”
“如果是我,下一个动手的肯定是她。”
峤一盯了眼那张笑靥如花的照片,哪怕没见过真人,光是一张证件照,便能看出这位女士蓬勃的生命力。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里面那两个人一前一后相继出事,这都第三天了,若动手的人稍微有点规划,肯定能想到会被警方盯上,说不定早在你们出发前,她就已经动手了。”
厄尔一语成谶,话音还没落,萨佳就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
这里仪器太多不好接电话,于是三个人一边往外走,萨佳一边掏出手机接通。
从她凌乱一秒的步伐和凝重的神色,看得出她听到了很不好的消息。
还没挂电话,克努特带人急匆匆出现在走廊尽头,等他们走近后颔首打过招呼,等不及找地方坐下,边走边解释情况,
“那个记者刚刚被警察从高速路上带下来,她开车开到一半,突然停到半路,差点引发大车祸,路人询问情况才发现她好像失忆了,赶忙报警叫了救护车,现在正转运到这边。”
他的面色凝重,说着话还时不时瞄着厄尔的脸色,“你们这边怎么样,能看出是什么问题吗?”
萨佳收起手机,微微点头示意正如他们所想,克努特当即松了口气,脸上的肌肉明显放松一瞬,旋即又绷到一起。
“知道是蚀物也不好办,现在三个关键证人都出事,如果真的是为了这个案子,幕后动手的人只需要蛰伏,说不定还会扇动舆论,催着开庭。”
没了证人证词,嫌疑人很大可能会脱罪,毕竟他在世人眼中并不算罪大恶极,所有的事说白了只是个意外,却毁了两个家庭。
不,现在是毁了五个家庭,自己家庭被毁,就要拉着别人垫背,哪有这个道理。
峤一跟厄尔始终沉默,这会儿他们已经离开那处寂静的走廊,逐渐有了人声,他也终于看到刚被蚀物影响的人是什么样。
刚刚才在照片上见过的人,现在却像被对待精神病人一样用束缚带绑在床上。
光鲜亮丽的丽人蓬头垢面,眼中满是惶恐的朝着众人大哭,哭着喊着要回家,要妈妈,完全不是成年人该有的心智。
许是刚被侵染,她身上蚀物的气息比较表面,厄尔隔老远就闻到味道,已经确认就没必要非得上前,反正峤一也并不是很想看的样子。
他一把拉住峤一,“行了,该知道的事都知道了,蚀物那边我们会解决,其他的事你们看着办。”
这些人说来说去,就是想在世俗规则内行事。
这个案子闹的太大了,公众舆论是把双刃剑,原告想凭借此给检方施加压力,殊不知正好帮了嫌疑人一把,搞得官方进退两难。
可他们也不想想,是对方先不走寻常路的,还妄想谁都不惊动,行啊,等回收蚀物后,当事人反正都会失忆,到时候随他们怎么编都行,反正他懒得奉陪。
听出厄尔想要直给,克努特跟萨佳面面相觑,他不停给萨佳使眼色,示意她劝劝,这事一个搞不好,可是会成为公众事件的。
萨佳欲言又止,如果说出这话的是峤一,她还有的聊,偏偏是厄尔,这位大神除了峤一,在乎过谁啊,这不是为难她嘛!
可官大一级压死人,萨佳又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只能期期艾艾看向峤一。
峤一先是被厄尔拉的一个趔趄,脑袋撞的有点晕,反应过来厄尔的意思,觉得直给也是一个办法,大不了到时候他们隐身去,应该不会被人看到。
看到萨佳为难的神情,才想到她并不知道自己手里有多少底牌,这次跟往常不一样,所有行事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如果不想暴露太多,的确得仔细斟酌。
伸手拍拍厄尔的手臂,峤一沉吟了一下,看了眼被医护簇拥推到抢救室的人,证人现在没救了,或许他们可以从证据方面入手,毕竟蚀物只能针对人。
“我们也知道如果有确实的证据是最好的,可是现场所有的监控都看遍了,真的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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