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台红灯亮起的瞬间,陈无戈的手指已经压下。
不是预判,是本能。像一条蛇在黑暗中感知到猎物的呼吸。
六具高阶影兵如断线之刃,从沙谷两侧岩壁的缝隙中无声切入。它们不现身,不发声,只沿着预设路径高速穿插,在敌军三段阵型的连接处来回切割——不是乱砍,而是精准地割断马蹄筋、挑断骑手喉结、撕裂战甲关节缝合处。骑兵群立刻出现骚动:前队想停,后队还在推进,中间被挤压得几乎叠在一起。传令声淹没在马蹄与嘶吼中,指挥系统瞬间瘫痪,仿佛整支队伍都被抽走了脊椎。
震波器引爆。
地层裂缝轰然炸开,尘浪冲天而起,直接封死了沙谷入口。紧接着,埋设在通道底部的电磁绊索同步激活,前排战马接连失蹄,连人带鞍翻滚倒地,后方骑兵收势不及,撞成一团。有人试图跳马重整,但影兵已从四面八方逼近。
黑影贴着地面滑行,专挑战马膝腱与骑手咽喉下手。刀光不起,血雾却不断腾起。一匹战马突然跪倒,背上的骑士还没反应过来,脖颈已被无形之力割开;另一名骑兵刚抽出战斧,脚踝一凉,整个人侧摔在地,随即再无声息。这不是杀戮,这是审判。
混乱迅速蔓延。
前锋已接近断崖区,发现退路被封,开始调头冲击。可谷底狭窄,前后挤作一团,根本无法展开阵型。有人喊“结阵”,没人听;有人喊“放箭”,弓未张满便被掀翻在地。五百人的冲锋阵,转眼成了困兽之斗——他们不是败给敌人,而是败给了自己的恐惧。
主控室内,林墨盯着监控屏,声音紧绷:“敌酋还在中军,亲卫围得很死,影兵暂时无法靠近。”
陈无戈没说话,手指在控制面板上轻点两下。
两具影兵脱离主战场,悄然绕行至沙谷出口外的高坡,潜入沙丘下方,静伏不动。
陈无戈站起身,抓起腰间战刃,转身走向侧门。
陈无戈缓缓的开口“我要进去。”
“你不能去!”林墨猛地抬头,“现在是最佳收割期,影兵还能再杀三百人!”
“剩下的,我来收。”陈无戈拉开门栓,风沙扑面而来。
陈无戈大步走出基地,身后跟着十二名守备队员和三辆改装运输车。车队借风沙掩护,从侧翼绕向沙谷后方——那里停放着敌军的辎重车队,三百辆运输车整齐排列,车上堆满粮袋,看标识是标准配给装,每袋五十斤,粗略估算超过三千石。
火把已在粮车周围点燃,七八名敌军正往车底塞引火绳。
陈无戈提速冲刺,暗影战刃在奔跑中展开为长匕形态。风沙遮眼,但他早已通过影兵锁定目标位置。十米、五米、三米——他跃身而起,一刀斩断引火绳,顺势旋身横扫,将两名点火者踢下车身。
守备队紧随而至,迅速控制现场。科研员从后方赶至,开始清点物资。林墨通过无人机投下照明弹,标记每一列运输车的位置,确保无一遗漏。
陈无戈缓缓的开口“第一列确认,灵能米一千二百袋。”“
第二列,压缩干粮八百箱,未开封。”
“第三列,净水剂、应急药品齐全。”
陈无戈站在粮车旁,目光扫过整片车队。这批物资足够基地撑上半年,还能分出一部分接济周边流民。陈无戈回头看向沙谷方向,杀戮仍在继续,但节奏已明显放缓。
“通知押运组,准备返程。”陈无戈对通讯员说,“先送粮车回去,守备队垫后。”
通讯员点头跑开。
就在这时,沙谷出口方向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
乌烈带着十几名亲卫冲出谷口,战马身上插着两支短矛,但他仍死死攥着缰绳,朝着高坡狂奔。乌烈显然打算登上制高点,召集残部反扑。
陈无戈眼神一冷。
陈无戈没有追,只是抬起右手,对着控制终端轻按两下。
埋伏在高坡沙丘下的两具影兵瞬间启动。当乌烈的战马即将登顶时,一道黑影从地面暴起,横扫马腿。战马惨嘶一声,前蹄跪地,将乌烈狠狠甩飞出去,砸进沙堆。
亲卫慌忙上前搀扶,乌烈挣扎着爬起,满脸沙尘混着血污,左脸划开一道深口,右臂脱臼垂下。乌烈抬头望向谷口方向,只见己方队伍仍在谷底挣扎,火光、尘烟、哀嚎交织成一片死地。
陈无戈站在远处粮车旁,静静看着乌烈。
两人相隔不足两百米,目光对上。
乌烈咬牙,从地上捡起战斧,举起指向陈无戈:“陈无戈!你用诡计!此仇我必报!今日之辱,他日定百倍奉还!”
陈无戈没动,也没回应。
风沙渐小,夕阳沉到地平线边缘,将陈无戈的身影拉得很长。
陈无戈缓缓抬手,做了个手势。
守备队立刻驱赶运输车开始回撤,粮草车队缓缓启动,一辆接一辆驶向基地大门。科研员跟在车旁记录编号,林墨在主控室远程调度电力供应,准备接收这批物资。
一名通讯员跑到陈无戈身边:“首长,第一批粮车已进入缓冲区,预计两小时内全部入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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