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吕布小儿,气煞你也。”
张飞在城头看得分明,见吕布中箭,更是得意非凡,拍了拍黑脸说道。
随即他俯身抄起一根碗口粗、丈余长的备用横木,双臂肌肉虬结如铁,大喝一声:
“接着,看你家爷爷的厉害。”
那横木带着风雷之势,呼啸着砸入密集的军阵中。
饶是并州狼骑精锐,也躲闪不及,顿时被砸倒一片,筋断骨折者十余人,惨呼连连。
“来呀,来呀!你打我撒?来打我撒!”
张飞拍着胸脯,在城垛上跳脚叫骂,唾沫横飞,极尽挑衅之能事。
他本身就是三国第一嘴毒,历史上数次把吕布骂的无话可说,更是创造了三姓家奴的说法。
他身后的士兵也受到感染,搬运滚木落石的劲头更足了,数百人彻夜未眠、仅休息数个时辰的疲惫仿佛被眼前的战果驱散,只想着再多杀几个董贼的爪牙。
“倒!”
一声令下,城楼几处角落,士兵们强忍着刺鼻的恶臭,用长长的粪勺舀起大锅里翻滚沸腾、冒着黄绿色气泡的粘稠液体。
那正是守城利器“金汁”,滚烫的粪水混合物。
这也是江浩在攻守城之战中讲的一种堪比滚木落石的守城利器,比箭矢还管用,比滚木落石还轻便,让张飞瞬间就记住了此法。
哗啦啦!
恶臭扑鼻的金汁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浇在数十名试图靠近城门的西凉铁骑身上。
“啊,我的脸。”
“烫,烫死我了。”
“呃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瞬间响起!
滚烫的金汁不仅带来剧烈的灼痛,更会引发难以愈合的溃烂和致命的感染。
被淋中的士兵疯狂地撕扯着衣物,在地上痛苦翻滚,皮肤瞬间红肿起泡,场面惨不忍睹。
那股难以形容的恶臭混合着皮开肉绽的气味,弥漫开来,连城头的守军都忍不住皱眉捂鼻。
吕布目眦欲裂,正要下令全军张弓反击,哪怕顶着伤亡也要压制城头。
然而,更让他吐血的一幕发生了。
“跑。”
“快撤。”
李傕和郭汜几乎是同时尖声嘶喊,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保命的急切。
两人根本不等吕布的将令,猛地一夹马腹,拔转马头就向着函谷道深处没命地逃窜。
在他们看来,留在城下被动挨打简直是疯了。
没有云梯,没有冲车,连基本的掩护都没有,站在狭窄的关楼下和居高临下的敌人对射?
那是纯粹的送死!
而且,这城上不仅有箭矢滚木,还有那要命的“金汁”!
除了吕布这种穿着双层宝甲的怪物,谁能抗住?
他们自己要是被滚木落石砸中,不死也得重伤吐血。
张飞如果知道李傕郭汜的想法,只能呵呵一笑,江浩可说过,金汁专破重甲,就算是吕布来了,一粪勺下去,半条命也得丢在函谷关。
主将带头逃命,军心瞬间彻底崩溃。
“跑啊。”
“将军跑了,快逃命。”
收到李傕郭汜命令的西凉铁骑,彻底放弃了抵抗,不顾一切地策马向前冲撞,只想逃离这死亡之地。
本就混乱的军阵,因为主将的逃跑命令,彻底演变成了一场自相践踏的大溃败。
“我的金子,我的金子啊!”
一个贪婪的士兵看着脚下散落的金锭,不顾一切地弯腰去捡。
“别挡路,滚开!”
后面狂奔而来的骑兵根本收不住势,战马狠狠撞在他身上,将他撞飞出去,紧接着无数马蹄无情地踏过,瞬间将他踩成了一滩模糊的血肉。
“啊,别踩我!”
“推你娘,让开啊!”
“救命!”
并州狼骑此刻也完全失去了建制,被人潮裹挟着向前奔逃。
然而,函谷道的入口同样狭窄。
不挤还好,越挤越堵,越堵越慌!
人喊马嘶,互相推搡、践踏,为了争夺一条生路,袍泽之情荡然无存。
绝望的哭喊、愤怒的咒骂、垂死的呻吟响成一片,混乱达到了顶点。
无数士兵并非死于城头的攻击,而是倒在了自己人的脚下。
因为城门早已封死无法出兵追击,城头的张飞和他麾下的四百余健儿,目瞪口呆地看着关内这宛如地狱修罗场般的景象。
董卓军自相践踏造成的伤亡,竟比他们的攻击还要惨烈。
“砸,给俺狠狠地砸,砸死这群西凉的畜生。”
张飞怒吼着,亲自抱起一块磨盘大的石头,奋力砸下。
士兵们更是士气如虹,这样一边倒、如同屠宰牲口般的战斗,他们这辈子都没经历过。
疲惫被抛到九霄云外,人人鼓起最后的力气,将城头剩余的滚木、落石,对准下方密密麻麻、毫无反抗能力的目标,疯狂地倾泻下去。
不到一刻钟,城楼上储备的落石滚木便已告罄。
“换弩,给俺射,射光为止!”
“弄死这群王八蛋,杀平民不是杀的很爽吗?现在让你们也体会体会洛阳难民的感受,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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