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城,将军府内,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杨业捏着那封由神秘箭矢送来的密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信上的字迹铁画银钩,内容却触目惊心——张家通敌,证据确凿,约定信号便是今夜三更,于西门举火为号,献城投降!
“好一个张承宗!好一个保全桑梓!”杨业眼中怒火燃烧,几乎要将信纸攥碎。他之前虽怀疑,却总存着一丝侥幸,此刻证据摆在眼前,那便是你死我活的背叛!
副将韩明亦是满脸杀气:“将军,事不宜迟!末将这就带兵,将张家满门……”
“不!”杨业猛地抬手打断他,老将的沉稳此刻压过了愤怒,“直接抓人,张家在城中势力不小,万一狗急跳墙,引发内乱,城外北戎趁势攻城,后果不堪设想!”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冷冽的寒光:“他们不是要献西门吗?我们就给他一个‘机会’!韩明,你立刻去安排……”他压低声音,一番布置,韩明眼中精光连闪,连连点头。
是夜,三更。凉州西门附近一片死寂,只有巡夜士兵规律的脚步声。然而,在阴影之中,无数双眼睛正紧紧盯着城门方向。
张承宗带着几十名心腹家丁,悄无声息地摸近西门。他心中既紧张又兴奋,只要打开城门,放北戎精锐入城,他张家便是这凉州乃至河西未来的主人!
就在他们接近城门闸楼,准备解决掉守卫的“自己人”时,四周突然火把大亮!无数弓弩对准了他们!
杨业一身戎装,自火光中走出,目光如刀:“张承宗!尔等勾结胡虏,欲献我凉州,该当何罪!”
张承宗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猛地意识到中计了!“杨业!你……你血口喷人!”
“拿下!”杨业根本不与他废话。
一场短暂而激烈的搏杀在城门洞内展开。张家家丁虽悍勇,却哪里是早有准备的边军精锐的对手,很快便被斩杀殆尽,张承宗及其两个儿子也被生擒。
清理门户,只在瞬息之间。
几乎在城内动手的同时,潜伏在野马川红柳林的林惊雪,也收到了沈墨的最新回报。
“将军,左贤王大营有异动!约五千精锐骑兵,正在秘密向西门方向运动,队形散乱,伪装成增援其他方向的部队,但目标很明确!”
林惊雪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看来,‘鹞鹰’和张家的计划照旧,他们还不知道城内已经变天。也好,我们就陪他们演完这场戏。”
她立刻下令:“传令!全军准备!待西门火起,敌军先锋入瓮城混乱之际,听我号令,从侧翼突击其腰部,打他个首尾不能相顾!”
“另外,”她看向沈墨,“你带一队人,换上北戎皮袄,混在混乱的敌军中,目标只有一个——找到那个右手只有四根手指的‘鹞鹰’!尽量抓活的!”
“得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凉州西门外,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呜咽。左贤王派出的五千先锋骑兵,在夜色的掩护下,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逼近,只等城头火起,便发起致命一击。
城头上,杨业看着下方黑暗中涌动的杀机,冷哼一声。他挥了挥手。
刹那间,西门城头,三支火把被同时点燃,高高举起,划着约定的圆圈!
成了!城下的北戎先锋将领心中大喜,低吼一声:“勇士们!随我冲!破凉州,抢钱抢粮抢女人!”
沉重的城门在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中,缓缓打开了一道缝隙!
“杀!”北戎骑兵发出兴奋的嚎叫,如同开闸的洪水,争先恐后地涌入那道象征着财富与功勋的城门缝隙!
冲在最前面的北戎骑兵涌入城门洞,却发现前方并非畅通无阻的街道,而是一道早已落下、布满尖刺的厚重铁闸!——这是瓮城的第二道门!
“不好!中计了!”先锋将领魂飞魄散,急忙想要后退,但后续的骑兵不明就里,还在拼命往前涌,顿时在狭窄的城门洞和瓮城内挤作一团!
“放箭!”城头上,杨业和韩明同时怒吼!
刹那间,瓮城四周的城墙垛口后,冒出无数宋军弓箭手,弓弦震响,箭矢如同瓢泼大雨,向着挤成一团的北戎骑兵倾泻而下!滚木礌石也如同冰雹般砸落!
惨叫声、马嘶声、咒骂声瞬间响彻瓮城!北戎先锋陷入了绝望的死亡陷阱!
与此同时,城外,正准备跟进的主力也发现了不对劲。城门是开了,但预想中的城内混乱并未出现,反而传来了己方士兵凄厉的惨叫!
“有埋伏!快撤!”后续的北戎军官惊恐大叫。
然而,已经晚了!
“惊凰营,随我杀!”林惊雪清冽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如同进攻的号角!
养精蓄锐已久的五千宋军精锐骑兵,如同暗夜中扑出的猎豹,从侧翼狠狠撞入了混乱不堪的北戎军阵腰部!林惊雪一马当先,军刺翻飞,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沈墨则带着伪装的小队,混在溃退的北戎士兵中,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搜寻着那个特殊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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