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过石缝进入山谷,林邑川脚步轻快地来到石壁前,伸手探入石缝暗格,取出用油纸层层包裹的物件。
油纸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窸窣声,随着层层揭开,三株蜕骨花展露真容。
花瓣流转着莹润的紫光,仿佛有月光在其中流淌,花蕊处凝结的露珠仿若星辰碎屑,在火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林父瞳孔骤缩,布满老茧的双手竟微微颤抖,声音里难掩激动:“这可是传说中的‘破境仙草’,有价无市的宝贝啊!”
他三步并作两步取来珍藏的羊脂玉料,玉料在火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指尖翻飞间,玉屑如雪簌簌落下,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便雕琢出一个精巧的玉盒,盒身还刻着简单的防潮纹路。
盒盖闭合的刹那,发出清脆的声响,林父长舒一口气,小心翼翼将蜕骨花安置其中,“这样密封保存,药效十年都不会散。”
林邑川望着父母鬓角新添的白发,那些银丝在火光下格外显眼,他轻声道:“等你们修炼卡在瓶颈时,用这蜕骨花炼丹,能重塑经脉、助你们破境。”
话语虽轻,却带着满满的心意。
林邑川领着林母进入山谷内一处潮湿阴冷的洞穴,洞穴里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他掀开遮盖的藤蔓,五百斤虎肉与码得整整齐齐的,虎骨赫然在目,虎肉上凝结的盐粒泛着白光,虎骨则透着淡淡的莹润光泽。
林母指尖轻触虎肉表面凝结的盐粒,感受着微凉的触感,目光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逡巡片刻,忽然一拍手:“用石板!这样烤肉才香。”
她弯腰从墙角搬出三块磨得光滑的青石板,石板边缘还带着自然的弧度。
吩咐林父将石板架在篝火堆上,林父动作麻利地调整好石板的角度。
林邑川立刻会意,往火堆里添了几块松脂木,火苗腾地窜起,带着噼啪的声响,将石板烘得渐渐发烫,空气中弥漫着松脂的清香。
林母将虎肉均匀铺在石板上,用石刀切成巴掌大的薄片,动作娴熟。
油脂遇热滋滋作响,腾起的青烟里混着细密的盐粒,在石壁上凝成一层薄薄的白霜。
“虎骨要埋进热灰里煨。” 林母指了指篝火边缘的余烬,那里的炭火通红,温度正好。
林邑川连忙用木棍扒开表层明火,露出底下通红的炭灰。
他将虎骨逐一放入,用炭灰小心掩埋,偶尔用竹筷轻轻翻动,骨缝里的残髓便在高温中化作油滴,渗入灰中发出 “滋滋” 声,散发出浓郁的骨香。
林父则蹲在一旁,用陶碗调制腌料 —— 捣碎的野山椒带着鲜红的色泽,晒干的紫苏叶碎绿得发亮,从山谷石缝采集的岩蜜泛着琥珀色的光,混着虎骨熬出的浓汤,调成稠糊糊的酱汁,香气扑鼻。
当第一片石板烤肉边缘焦脆、微微卷曲时,林母用干净的树叶夹起肉片,在酱汁里滚了一圈,肉片均匀裹上酱汁后,塞进儿子嘴里:“尝尝,这味道去去腥味正好。”
林邑川咬下的瞬间,热油在舌尖炸开,辛辣的野山椒与清甜的岩蜜在味蕾上激烈相撞,又带着虎肉本身的鲜嫩,竟比预想中鲜美数倍。
林父看着妻儿吃得香甜,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笑意盈盈,往炭灰里又添了几根虎骨,火星溅在他粗糙的手背上,烫出小红点却浑然不觉,满是慈爱。
洞穴里飘着肉香与草木灰的气息,温暖而踏实。
三人在火光中忙碌,没有精致铁锅的限制,反而生出几分野趣。
林邑川看着母亲用石刀削出光滑的木盘来盛肉,父亲用松枝巧妙扎起滤油的网兜,忽然觉得,这山谷的石壁与跳动的篝火,比任何精致的厨房都更温暖,充满了家的味道。
林母用衣袖擦去手上的盐粒,直到最后一挂虎肉干稳妥地悬在火塘上方,被烟火熏得渐渐变色,才直起腰看向儿子。
林邑川正蹲在一旁给虎骨分类,将不同部位的骨头分开摆放,火光映得他脖颈处的汗渍发亮,后颈新添的抓痕还泛着淡红,那是之前战斗留下的痕迹。
“说吧,这些老虎…… 还有你身上的伤,到底咋回事?” 林母递过一碗凉茶,碗沿还带着陶土的粗糙质感。
指尖触到儿子手背上的结痂,那里还微微凸起,眼底掠过一丝心疼。
林邑川接过碗,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凉茶的清凉驱散了些许疲惫,这才将猎队遇袭、自己爬树避险、目睹修仙者激战的经历娓娓道来,语气平静却难掩其中的惊险。
讲到灰衣修士飞剑斩杀老虎时,林父手中的旱烟杆 “当啷” 一声掉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火星溅在他糙裂的手背上也浑然不觉,注意力全被儿子的讲述吸引;
听到黑衣修士的细剑能喷毒雾时,林母攥着围裙的指节都发白了,脸上满是担忧。
“修仙者…… 真能腾云驾雾?” 林父弯腰捡起烟杆,声音里带着几分震颤与难以置信。
他年轻时在西北镖局走镖,曾听老镖头讲过 “剑仙斩胡虏” 的故事,却总当是酒桌上的吹嘘,从未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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