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牢内的惊魂一刻,如同在紧绷的弓弦上狠狠拨动了一下,虽未断裂,却让所有人都心有余悸。
被困的士兵们被成功救出,虽然个个面色青紫、虚弱不堪,需要长时间休养,但终究是保住了性命。
然而,这次事件如同一盆冰水,浇醒了沉浸在“科技狠活”带来的短暂胜利中的闯军高层。
地道掘进工作虽然恢复了,但笼罩在其上的阴影却愈发浓重。
主干道的精确位置和掘进方向,早已因手摇钻那标志性的轰鸣声而暴露无遗。
洛阳城头的守军,经历了最初的慌乱和“妖道”受挫后,明显加强了戒备。
夜间,城头火把通明,巡逻队的身影更加密集,斥候回报,守军似乎在城墙内侧对应闯军地道方向的区域,加派了重兵,并可能设置了更多的防御工事或监听装置。
更令人不安的是那位“穿山甲”道人——
土蕴子。
自上次在土牢外吃了大亏,狼狈遁走之后,他便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未现身袭扰。
但这种沉寂,非但不能让人安心,反而更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充满了未知的威胁。
谁也不知道,这位睚眦必报的修真者,是在暗中疗伤恢复元气,还是在憋着什么更厉害、更致命的大招。
这种悬在头顶、不知何时会落下的利剑,最是折磨人心。
地面上的战局同样陷入了令人焦躁的僵持。
李自成发动了几次试探性的强攻,但守军依托坚固城防和拼死抵抗,加之可能存在的修真者暗中辅助(虽然土蕴子未直接出手,但谁也不敢保证没有其他手段),闯军除了在城墙下增添更多尸体外,一无所获。
强攻的代价高昂得令人难以承受。
李自成的脸色日益阴沉,军中粮草消耗巨大,士气在久攻不克和地下诡异威胁的双重压力下,开始出现不稳的迹象。
他数次召见苏俊朗和刘宗敏,语气一次比一次严厉,核心只有一个:必须尽快拿出打破僵局的新办法!
不能再这样无休止地耗下去!
压力如同沉重的枷锁,层层叠叠地套在了苏俊朗的肩上。
他的“移动天工院”帐篷内,气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凝重。
桌子上摊满了洛阳城防草图、地道剖面图、各种物料清单以及……
那箱让人看一眼就头皮发麻、用厚布勉强盖住的“社死妖器”。
苏俊朗双手插在乱糟糟的头发里(头巾早已不知丢到哪里去了),眼眶深陷,布满血丝,在帐篷内焦躁地来回踱步。
困境清晰得令人绝望:
? 地道爆破:这是终极手段,但前提是地道必须挖到城墙正下方。
眼下主干道进展缓慢,且完全暴露在敌人眼皮底下,继续挖掘无异于火中取栗,随时可能再遭灭顶之灾。
? 手摇钻:破岩利器,却是噪音之源,等于举着喇叭告诉敌人“我在这里挖”。
继续使用,风险极高。
? “情趣蜡烛破阵法”:上次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且不说其原理不明、效果偶然,箱子里剩下的那点蜡烛,根本不足以应对大规模的法术防御,更别提其使用过程带来的精神污染和社死风险了。
? 常规武器:云梯、冲车、弓箭……
面对洛阳这种级别的坚城和可能存在的超凡力量,效果有限,伤亡惨重。
“需要一种新的武器……”
苏俊朗喃喃自语,声音沙哑,
“一种能远程发挥作用的……
一种能大面积压制敌人,让他们无法有效防守的……
最好还是非致命的,或者至少能极大削弱其战斗力的……”
他的思绪如同乱麻,在已知的科技树中疯狂搜索。
火药?
已经用了,燃烧箭是面杀伤,但无法直接决定城墙攻防。
毒气?
且不说制造难度和伦理问题,这时代有修真者,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解毒或防御的手段?
而且容易误伤,也难以控制。
想着想着,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土牢中的那一幕——
手摇钻那持续不断、穿透力极强的噪音和震动,不仅让士兵们难受,似乎……
也对那土蕴子道人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高频的机械震动,干扰了他的法术施展和灵力运转?
“声音……
震动……”
苏俊朗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对啊!
声音本身也是一种能量!
一种武器!”
他回忆起前世模糊的知识:次声波,频率低于20赫兹,人耳听不见,但能与人体器官产生共振,导致头晕、恶心、呕吐、精神沮丧甚至内脏损伤!
超声波,频率高于赫兹,同样听不见,但能量集中,可用于探测、清洗,甚至……
如果功率足够大,是不是也能产生破坏效应?
这个念头让他瞬间激动起来!
如果……
如果能制造出一种装置,发射出特定频率的声波,覆盖整个洛阳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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