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瘫坐在锁魂狱的湿滑地面上,指尖还残留着玄水玉佩的温润。八戒拄着九齿钉耙,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猪鼻子里喷出的白雾在潮湿的空气里凝成细小的水珠,打在布满青苔的骨头上。
“猴哥,这劳什子饕餮总算消停了。”八戒用袖子抹了把脸,却蹭了一脸黑灰,“就是这地方太晦气,俺老猪的蹄子都快泡烂了。”
林风没接话,他的目光落在锁魂狱最深处的岩壁上。刚才黑雾消散时,那里的岩层似乎动了一下,露出一道半尺宽的缝隙,缝隙里隐约有金光流转。他撑着金箍棒站起身,棒尖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惊得几只躲在骨缝里的水鼠窜了出来。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林风叮嘱道。
“别啊猴哥!”八戒赶紧拉住他的胳膊,猪脸皱成一团,“这鬼地方说不定还有啥妖魔鬼怪,要去一起去!”说罢扛着钉耙跟上,脚步却下意识地落后林风半步。
岩壁的缝隙比看起来要深,边缘的岩石带着被水浸泡多年的软腻感,用金箍棒敲了敲,里面传来空洞的回响。林风运转火眼金睛,果然看到缝隙尽头有块平整的石碑,碑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与定魂塔的镇水咒有几分相似,却更古老、更晦涩。
“帮我把这缝撬开。”林风说。
八戒抡起九齿钉耙,吭哧吭哧地对着缝隙刨了几下,碎石飞溅中,缝隙渐渐扩大,一股比锁魂狱更浓郁的檀香扑面而来,与之前的腥臭味截然不同。石碑完整地暴露出来,约有两人高,通体由灰白色的玉石构成,碑顶雕刻着一条盘旋的巨龙,龙首低垂,仿佛在凝视碑上的文字。
“这是……龙骨碑?”林风伸手触摸石碑,冰凉的触感中带着一丝微弱的搏动,像是有生命一般。碑上的文字并非三界通用的梵文或隶书,而是一种更古老的象形文字,笔画扭曲如蛇,却隐隐能辨认出“天规”“轮回”“契约”等字样。
八戒凑过来,指着碑底一行稍大的字:“猴哥,这是不是说‘西游定数’?”
林风瞳孔微缩——那行字确实是“西游定数”,但下面还有一行被凿去的痕迹,残留的笔画依稀能看出是“非天定”三个字。
“非天定……”林风喃喃自语,指尖抚过凿痕,边缘的玉石还带着新鲜的光泽,显然是最近才被人为破坏的。“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看到这句话。”
八戒挠了挠头:“谁这么大胆子?敢动龙族的石碑?”
“未必是龙族的。”林风眯起眼睛,火眼金睛穿透石碑表层,看到内部镶嵌着一块巴掌大的金属片,上面刻着天庭的云纹标志。“你看这个。”他用金箍棒轻敲石碑侧面,一块巴掌大的金属片应声弹出,上面“南天门监制”五个字清晰可见。
“天庭的?”八戒瞪大了眼睛,“他们在龙族的地盘上偷偷搞这种小动作?”
林风没说话,注意力回到石碑的文字上。他辨认出断断续续的语句:“……贞观十三年……金蝉子转世……九九八十一难……皆为障眼……”最关键的一段被刻意磨损了,但结合之前的“西游定数”和“非天定”,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脑海中成型——所谓的西天取经,从一开始就是天庭和佛门联手布下的局,而这龙骨碑,很可能记录了局中的真相。
“猴哥,你看这!”八戒突然指向碑顶的龙首,“这龙嘴里好像含着东西!”
林风抬头,果然看到龙首口中衔着一颗鸽卵大的珠子,通体漆黑,却散发着柔和的白光,与玄水玉佩的气息隐隐呼应。他用金箍棒轻轻一挑,珠子便落了下来,入手温热,竟能自动吸附周围的水汽,在掌心凝成一颗水珠。
【系统提示:获得“镇水珠”,可净化一切毒水,抵御水系攻击,与玄水玉佩共鸣时,可短暂召唤西海蛟龙助战。】
“又是个宝贝!”八戒眼睛一亮,“这玩意儿比俺老猪的钉耙还神奇!”
林风将镇水珠收好,目光再次投向龙骨碑。他总觉得石碑还有秘密,便让八戒帮忙把石碑推倒。八戒嘟囔着“这活儿咋总让俺干”,还是抡起钉耙抵住碑底,猛地发力。
“轰隆——”
石碑倒地,背面竟刻着一幅巨大的星图,星图中央有一个红点,标注着“五行山”,周围密密麻麻地分布着无数个小光点,其中几个光点旁标注着“高老庄”“流沙河”“火焰山”等字样。更令人震惊的是,星图边缘用朱砂写着一行字:“众仙佛皆棋子,唯变数可破局”。
“变数……”林风攥紧了金箍棒,“他们说的变数,难道是指……”
话音未落,锁魂狱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头顶落下无数碎石。八戒一把将林风拉开,一块磨盘大的岩石正好砸在他们刚才站的位置。“不好!这破地方要塌了!”
林风看了眼倒地的龙骨碑,当机立断:“走!”
两人跌跌撞撞地冲出锁魂狱,刚跑出石门,身后就传来轰然巨响,整个锁魂狱彻底坍塌,扬起的尘土中,隐约有无数黑影在挣扎,像是被封印的怨念不甘地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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