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灵植异变,灾异初现
永熙二十年,距林微辞世已十年。宇文宸执政二十载,谨遵《神农帝典》与母亲遗训,承继神农新政,大胤盛世如日中天。京城之外,阡陌纵横,灵稻翻浪;各州府市井繁华,商旅不绝;边关烽烟不起,胡马远遁;就连西域、南洋的藩属国,也因效仿大胤灵植之术、新政之法,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宇文宸的长子,宇文曜,年方十五,自幼便展现出与林微如出一辙的特质——对灵植有着天生的亲和力,能轻易感知到草木的生机流转,更能读懂《神农帝典》中晦涩的秘术图谱。宇文宸视其为至宝,不仅请神农阁的宿儒传授其秘术,更常带他前往神农祠,祭拜林微,讲述祖母“以一介女流,定天下、安万民”的传奇,盼他能继承三代人的家国情怀。
然而,这年入夏后,反常之事接踵而至。
先是江南水乡,素来多雨的区域竟滴雨未下,河床见底,灵稻叶片发黄,本该饱满的稻穗渐渐干瘪;紧接着,华北平原出现大规模蝗灾,蝗虫并非寻常品种,通体呈青黑色,啃食灵植时会释放出淡淡的黑气,被啃过的灵麦、灵黍迅速枯萎,且普通的驱虫之法对其毫无效用;更诡异的是,西域的枯荣平衡区,原本郁郁葱葱的灵植突然出现“枯荣倒置”的异象——灵麻藤蔓无故枯萎,灵黍秸秆却疯狂生长,缠绕成网,将平衡区中央的混沌枯荣核心包裹其中,释放出的黑白二气变得紊乱,甚至影响到周边州县,导致昼夜温差极大,百姓出现头晕、乏力的症状。
各地的急报如雪片般送往京城,宇文宸召集百官议事,太极殿内气氛凝重。
“陛下,江南大旱、华北蝗灾,西域灵植异变,此乃三灾齐发,恐非人力所能抗衡!”户部尚书忧心忡忡,“江南灵稻减产已达五成,华北灵麦受灾面积过百万亩,若再无应对之法,秋收后恐生粮荒!”
“更可怕的是那些青黑蝗虫!”来自华北的州府官员面带惊惧,“此蝗啃食灵植后,土地会变得板结,三个月内无法再种作物。百姓们都说,这是上天示警,是……是先太后当年平衡混沌枯荣之力时,触动了天地禁忌!”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响起窃窃私语。虽已过去二十年,但仍有旧党残余的后代、对新政心存芥蒂的豪强子弟,暗中散播对林微的质疑。如今三灾齐发,这些流言便如野草般疯长。
“陛下,臣闻西域枯荣平衡区的混沌核心异动,正是先太后当年强行平衡之力反噬!”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臣出列,此人是前朝旧臣之子,素来反对新政,“如今灵植异变、灾害频发,皆因逆天而行之故。臣恳请陛下,关闭枯荣平衡区,废除灵植种植,恢复古法耕种,再请高僧大道做法,祭祀天地,方能平息灾祸!”
“臣附议!”又有几名官员附和,“若不顺应天意,灾祸恐将蔓延,动摇国本!”
宇文宸端坐龙椅,面色沉静,心中却翻涌不已。他深知母亲当年平衡混沌枯荣之力,是为了万物生生不息,绝非“逆天而行”;灵植种植更是让百姓丰衣足食的根基,岂能轻易废除?可眼前的灾害确实严重,青黑蝗虫、灵植异变,绝非寻常灾害,背后定有更深层的原因。
“众卿所言,未免太过武断。”宇文宸沉声道,“先太后当年平衡枯荣之力,惠及万民,灵植之功,天下有目共睹。如今灾害频发,必有根源,当务之急是查明原因,而非盲目废除新政、祭祀天地。传朕旨意:令农政署、神农阁即刻派员前往江南、华北、西域,勘察灾情,调查灵植异变与蝗虫之源;令破邪司彻查流言源头,严惩散布谣言、煽动民心者;令苏阀(苏瑾后代所建家族,世代掌管商贸与物资调度)加急调运粮草、水车前往灾区,安抚百姓,缓解灾情。”
旨意一下,百官虽有异议,但见宇文宸态度坚决,也不敢再强行进谏。
退朝后,宇文宸独自来到神农祠,站在林微的墓碑前,抚摸着碑上“神农女帝林微之墓”的刻字,眼中满是思念与焦灼:“母后,如今大胤遭逢大难,灵植异变,灾害频发,儿臣愚钝,不知该如何应对。您留下的《神农帝典》,儿臣日夜研读,却未能找到破解之法,恳请母后在天有灵,指点儿臣迷津。”
风吹过神农祠的灵植园,草木轻轻摇曳,仿佛在回应他的呼唤。宇文宸低头,目光落在随身携带的《神农帝典》上,书页被风吹得翻动,恰好停在林微手书的批注处:“枯荣为基,灵植为脉,天地生机,在于平衡。若遇异变,当寻核心,净其本源,续其灵脉。”
“核心……本源……”宇文宸喃喃自语,心中豁然开朗,“母后所言,莫非是指枯荣平衡区的混沌核心?灵植异变,蝗虫成灾,皆因混沌核心被污染,导致天地生机失衡?”
他立刻召集神农阁的宿儒与破邪司的长老,商议此事。
神农阁的首席长老,是当年跟随林微研究灵植的学者后代,名叫墨渊,精通神农秘术与《神农帝典》。他说道:“陛下英明!先太后在《神农帝典》中记载,混沌枯荣核心是天地生机的枢纽,灵植之所以能茁壮成长,皆因核心散发的平衡之力。如今灵植异变,枯荣倒置,正是核心被污染的征兆。而那青黑蝗虫,并非寻常蝗灾,而是‘枯荣邪蝗’,由核心污染的黑气凝聚而成,以灵植生机为食,又会进一步污染土地,形成恶性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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