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藏书馆静谧安宁,阳光透过高窗,在布满古老纹路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符玄正在临窗的一张宽大书案前,处理一批刚从太卜司传送过来的、关于某个边缘星域异常能量波动的分析报告。
她神情专注,金瞳中倒映着玉简上流淌的数据流,指尖蘸着特制的灵墨,在一块光滑的玉板上飞快地演算、批注。
这是她习惯的工作方式,比起纯粹的神识录入,亲手书写能让她更好地捕捉那些细微的、可能被忽略的关联。
三秋抱着一摞刚从工造司借来的、关于新型星槎引擎结构的玉简,看似随意地在她斜对面的位置坐下。他没有立刻开始阅读,而是支着下巴,目光落在对面那人身上。
阳光勾勒着她纤细的脖颈和专注的侧脸,粉色的长发被那支玉兰簪子松松挽起,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颊边,随着她书写的动作微微晃动。
她微微蹙着眉,似乎遇到了某个难以厘清的节点,无意识地用笔杆尾端轻轻抵着下唇,陷入了沉思。
三秋眼底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他放下玉简,起身,走到她身边,动作自然地拿起她手边那块已经见底的砚台。
“墨快没了,帮你磨。”他的声音放得很轻,仿佛怕惊扰了她的思路。
符玄正全神贯注,只是极淡地“嗯”了一声,目光并未离开玉板。
三秋笑了笑,取过旁边的灵泉水和小块上等松烟墨,动作熟练地研磨起来。他没有发出任何嘈杂的声音,只是安静地待在一边,仿佛只是一个尽职的书童。
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符玄。看着她因思考而微微抿起的唇瓣,看着她偶尔因找到关键而骤然明亮的金瞳,看着她白皙的指尖被灵墨染上一点淡淡的黑色…
一种想要靠近、想要触碰的冲动,难以抑制。
他研磨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身体不着痕迹地,向她那边倾斜。
符玄正写到关键处,笔尖需要蘸取新的墨汁。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拿砚台,却摸到了一个温热的、带着薄茧的手背——三秋的手,正好也放在砚台边缘。
她微微一怔,抬起头,正对上三秋近在咫尺的、含笑的眼眸。
“需要墨?”他挑眉,语气自然,握着砚台的手却没有松开,反而就着她的手,将砚台往她那边推了推。两人的手指不可避免地叠在了一起。
他的指尖温热,带着研磨墨块后残留的细微墨香和一丝清冽的气息。
符玄的心跳漏了一拍,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极轻地反手握住了指尖。
“你…”她脸颊微热,金瞳中闪过一丝羞恼,试图挣脱。
“别动,”三秋的声音压低,带着气声,目光落在她沾了墨迹的指尖上,“手脏了。”
他说着,空着的那只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方干净的、带着淡淡皂角清香的湿帕子,极其自然地、仔细地擦拭起她指尖那点微不足道的墨迹。
他的动作很轻,很慢,指腹偶尔划过她敏感的指腹和指甲,带来一阵阵细微的、令人心悸的痒意。
符玄的身体微微僵硬,所有的感官仿佛都集中在了被他擦拭的那几根手指上。她想说“我自己来”,但看着他低垂着眼睑、神情专注仿佛在对待什么珍宝的模样,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一种奇异的、酥麻的感觉顺着指尖蔓延开来,让她耳根悄悄泛红。
“好了。”三秋擦完,却没有立刻放开她的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将她的手掌摊开,指尖在她柔软的掌心极轻地、若有若无地划了一下。
如同羽毛拂过心尖。
符玄猛地一颤,如同受惊般迅速抽回了手,藏在袖子里,指尖蜷缩,那被划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灼热的触感。
她瞪着他,金瞳中水光潋滟,羞愤交加,却又因在安静的藏书馆而不敢大声斥责,只能压着声音:“三秋!你…你规矩点!”
看着她这副想发火又不得不隐忍、脸颊绯红眼带水光的模样,三秋心里痒得厉害,仿佛有只小猫在挠。
他强忍着笑意,做出无辜的表情:“我怎么了?帮你擦干净手而已…太卜大人,思想不要太复杂。”
这倒打一耙的功力让符玄气结!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决定不再理这个无赖,重新拿起笔,试图继续工作。
然而,经过刚才那一番“骚扰”,她的心神早已被打乱,玉板上的数据仿佛都在跳舞,根本无法集中。尤其是那只被他擦拭过、划过的手,掌心依旧一片滚烫。
三秋看着她强作镇定、却连笔都拿不稳的模样,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他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却没有去看工造司的玉简,而是拿起符玄刚刚批注过的一份报告,状似认真地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他忽然指着其中一处,凑近了些,低声问道:“喂,符玄,这里,‘熵增速率异常偏离模型预测百分之三点七’,这个偏离值…你觉得是观测误差,还是暗示了未知的引力源干扰?”
他问的是一个正经的学术问题,语气也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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