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星沉夜色茫,荒丘孤影立残墙。
寒鸦振翅惊残梦,远处传来野犬狂。
新家园基地坐落在一片废弃的工业园区里,锈迹斑斑的钢铁厂房像一头头蛰伏的巨兽,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冷光。基地的围墙是用各种废弃的金属板拼接而成,高约三丈,上面布满了尖锐的铁刺,闪烁着慑人的寒光。墙头上每隔不远就有一盏探照灯,惨白的光柱在夜空中扫来扫去,将周围的一切都照得如同白昼。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机油混合的刺鼻气味,还夹杂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基地大门是用两个巨大的集装箱改造而成,上面焊满了粗壮的钢筋,活像一头猛兽的獠牙。大门两侧各站着一个守卫,他们穿着深蓝色的制服,袖口和裤脚都扎得紧紧的,腰间别着泛着冷光的匕首和能量枪,脸上带着警惕的神情,眼神锐利如鹰。
万金难是个干瘦的老头,头发花白,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破旧的木簪子挽在脑后。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粗布长衫,袖口磨出了毛边,脚上是一双黑色的布鞋,鞋头已经有些破损。他的脸上布满了沟壑纵横的皱纹,像是被岁月的犁铧深耕过一般,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他的鼻子又高又挺,嘴唇很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随时都在算计着什么。
“新来的?”万金难斜睨着沈青枫,手里把玩着一串生锈的钥匙,钥匙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名字?来历?有没有带危险品?”
沈青枫刚想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草木深扶着沈月痕走了过来,沈月痕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不住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一样,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草木深穿着一身绿色的短褂,袖口和裤腿都卷起,露出结实的小臂和小腿,上面沾着不少泥土。她的头发用一根绿色的布条简单地束在脑后,额前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她怎么了?”万金难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我妹妹,源能反噬。”沈青枫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里充满了担忧。“我们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让她休息,还有,有没有药?”
万金难咂了咂嘴,像是在盘算着什么。“药?在这地方,药比黄金还金贵。不过嘛,看你们也不像坏人,跟我来吧。”他转身朝基地深处走去,脚步有些蹒跚,但很稳健。
众人跟着万金难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两侧堆放着各种杂物,有破旧的轮胎、生锈的钢管、还有一些看不懂的机械零件,发出一股霉味和铁锈混合的怪味。通道尽头是一个相对宽敞的厂房,里面用帆布隔出了一个个小隔间,每个隔间里都住着几个人,空气中弥漫着汗味和劣质食物的味道。
“就这吧。”万金难指着一个靠窗的隔间,“里面还算干净,有一张床,一个小桌子。”他顿了顿,又说道:“至于药,我这里有一些草药,是草木深那样的姑娘采来的,不知道管不管用。”
沈青枫连忙道谢,扶着沈月痕走进隔间。隔间里果然如万金难所说,虽然简陋,但很干净。一张木板床靠在墙边,上面铺着一层稻草,盖着一床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被子。桌子是用几块木板钉成的,上面放着一个缺了口的陶罐。
沈月痕刚躺在床上,就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的痰里带着一丝血丝。沈青枫心疼得不行,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月痕,别怕,会好起来的。”
草木深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一些草药。“这是我采的止咳草和止血花,煮水喝,应该能缓解一下。”她的声音很轻柔,像是春风拂过湖面。
沈青枫连忙找来一个陶罐,按照草木深的嘱咐,生火煮药。药草在水里翻滚着,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一股苦涩的药味弥漫开来。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夹杂着拳头碰撞的闷响和惨叫声。沈青枫皱了皱眉,起身想出去看看,却被万金难拦住了。“别出去,是王之涣的人又在闹事了。”
“王之涣?”沈青枫有些疑惑。
“就是那个源能吸收者,”万金难撇了撇嘴,“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在基地里横行霸道,抢东西,打人,没人敢惹。”
沈青枫的眼神冷了下来,他最看不惯这种恃强凌弱的人。“难道就没人管管吗?”
“管?谁管?基地里的守卫都是些老弱病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万金难叹了口气,“以前也有几个不服气的,想跟他较量较量,结果都被他打成了重伤,有的甚至……”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就在这时,隔间的门被一脚踹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伤疤,眼神凶狠如狼。他身后跟着几个跟班,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
“哟,来了新人啊?”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这小丫头长得不错啊,跟我回去玩玩怎么样?”他的目光落在沈月痕身上,充满了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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