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龙没功夫多解释,只急着说:“我们这山林队跟别的不一样!既然救了你,你干脆加入我们,不然你出去也讨不了好!”
朱大柱心里一紧——他刚想起,若不是被救,他们四个明天就要被押去鬼子的矿山当苦力,当即咬咬牙:“好!我们加入!”
“把地上的刀枪捡起来!”牛虎开口。四人立马弯腰,把团丁掉落的红缨枪和大刀片拾了起来。
牛虎虽年轻,却也听过戏里“投名状”的说法,指了指地上蒋所长的尸体:“他虽死了,你们也得纳个投名状——去砍两刀、扎几枪。”
这四人本就被蒋所长欺负过,此刻也没犹豫,攥着刀枪过去,对着尸体扎了几枪、砍了两刀。
“行了。”牛虎点头,“现在你们反悔也没用——警察要是抓着,你们照样是死罪。既然是自己人,就带我们去高虎家,这儿粮食太多装不下,他家肯定有马车。”
“有!我带你们去!”朱大柱眼睛都红了,“那王八羔子昨天还打了我们一顿!”
话音刚落,门口放哨的杨奎突然喊起来:“快出来!十几个团丁拿着刀枪过来了,肯定是听见枪声了!”
“没事,就凭他们!”牛虎、杨山、杨勇几人对视一眼,当即带着人冲出去。果然见十几个团丁往这边跑,手里只有两支快枪,剩下的全是老洋炮和大刀片。
牛虎也不废话,抬手瞄准跑在最前的两个持枪团丁,“乒乒”就是两枪——他枪法极准,那两人当即大腿中弹,惨叫着倒在地上。剩下的团丁吓了一跳,齐刷刷趴在地上不敢动。
“把刀枪扔了!不然就扔手榴弹,炸死你们!”齐大强扯着嗓子喊。
团丁们一看对方全是快枪,哪还敢反抗,忙不迭喊:“别扔!我们投降!”说着就把老洋炮、刀枪全扔在地上。
牛虎一挥手,众人冲上去用绳子把他们捆结实,那两支快枪则让朱大柱背上。朱大柱攥着枪,兴奋地说:“快!去高虎家抄家!”
有人把俘虏押进镇公所的库房,剩下的人跟着朱大柱直奔高虎家。高家顿时乱作一团,没一会儿,两辆大车、两辆驴车就被拉到了镇公所,众人赶紧接着装粮。
附近百姓早听见了枪声,躲在家里吓得面无人色。牛虎也没敢分粮——他知道,就算给,百姓也不敢要。最后,四辆大车加两辆驴车也没装完所有粮食,只能先把最紧要的粮食、弹药和大洋装上,剩下的只能暂时留在镇公所。
牛虎带着几人直奔镇上的杂货铺,掌柜的见他们拎着枪进来,吓得浑身哆嗦,连忙摆手:“好汉爷!看上啥您随便拿,千万别动手!”
“放心,我们只抢地主老财,不抢你。”牛虎瞪了他一眼,开门见山,“盐、煤油、蜡烛,还有能吃的糕点,这些东西我们全包了。”
弟兄们一拥而上,把货架上的盐袋、煤油罐、蜡烛和糕点往麻袋里塞。掌柜的在一旁心疼得直咧嘴,却不敢吱声——没想到牛虎临走前,从兜里掏出一把银元扔过去,沉声道:“放心,钱只多不少。”
等他们走远,掌柜的捡起银元数了数,顿时眉开眼笑,嘟囔着:“这年头,居然还有给钱的胡子,真是稀奇。”
这边装完杂货,牛虎带着人赶着车往镇口撤——他们清楚,附近只有高家镇有警察,再远就是县城,得赶紧走。众人都透着高兴,刚到镇口,就见张贵押着两个伪军过来,手里还攥着枪,指着其中一个瘦高个说:“队长,这兄弟叫宋强,我盘问过了,他是个光棍,没家没牵挂,当初是被伪军抓壮丁硬拉进去的,平日里就站站岗,从没敢欺负过百姓,就是混口饭吃。”
说着又瞪向旁边矮胖的伪军,语气冷下来:“可这家伙不行!刚才我问了,他跟着蒋所长没少祸害乡亲,抢过村民的鸡和粮食,留着准是个祸害!”
那矮胖伪军吓得腿软,刚要跪地求饶,牛虎直接摆了摆手:“这种货色留着没用,先押进库房,回头再说。”
宋强见状,连忙往前凑了两步,声音发颤却很坚定:“好汉爷!我早就不想当这破伪军了,天天帮着鬼子欺负自己人,心里憋得慌!求你们让我加入山林队!我有力气,还熟附近的路,绝不给你们添麻烦!”
张贵也帮腔:“队长,宋强看着老实,没沾过百姓的便宜,留下说不定能帮上忙。”
牛虎打量了宋强两眼,见他眼神恳切,不像说谎,便点了头:“要跟就跟上,规矩记好——敢耍花样,或者以后欺负百姓,不用别人动手,我先毙了你。”
宋强连忙点头,激动得攥紧了拳头:“不敢!我绝对不敢!”
马车路过杨家湾时,杨奎突然开口:“这村里谁好谁坏我清楚,就是我不方便露面——怕被熟人认出来。”
“把帽子压低点,混在队伍里就行。”牛虎说道。
马车缓缓驶进村子,杨奎隔着车帘指点:“前头那户矮院墙的,是张老栓家,家里就老两口,日子苦;斜对门那家土坯房,是李寡妇家,带着俩娃……”牛虎听着,让弟兄们给每户递过去一口袋粮食,还扬声喊:“乡亲们,我们是山林队的!只抢地主老财,不扰穷苦人!知道大伙日子难,给你们送点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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