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傅家大宅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二楼角落的房间还亮着一盏孤灯。张丽涵坐在书桌前,那叠从储物室找到的旧报纸摊开在面前,泛黄的纸页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脆弱。
她又一次仔细阅读着那篇车祸报道,目光在字里行间来回穿梭,试图捕捉那些隐藏在官方辞令背后的真相。这已经是她今晚第五遍阅读这篇报道,每一次都能发现新的疑点。
“九曲山路...”她轻声念着这个地名,眉头紧锁。
张丽涵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城市地图。九曲山路位于城市北部的山区,是一条蜿蜒崎岖的山道,以险峻着称,平日里车流量极少,尤其到了夜晚更是人迹罕至。而傅天融当晚参加的商业晚宴地点在市中心的高级酒店,两者之间的距离超过三十公里,方向完全相反。
一个刚参加完商业晚宴的人,为什么会独自驾车前往一个完全相反方向的偏僻山路?这不合逻辑。
她继续研究报道中的细节:“...当晚十点左右,傅天融独自驾车在九曲山路转弯处失控...”
独自驾车。张丽涵清楚地记得李妍惠曾经提过,傅天融那晚是带着司机出门的。为何在车祸发生时,他却是一个人?
她拿起那张汽车维修单,目光落在“顺达汽车服务中心”几个字上。打开浏览器,她输入这个名字搜索,发现这竟是一家位于城市另一端的小型修车厂,与傅家通常光顾的高端汽车服务中心完全不同。
为何傅天融会选择这样一家不起眼的修车厂进行车辆保养?而且还是在车祸发生的前一天?
张丽涵将这些疑点一一记录在护理笔记的隐秘处:
1. 事发地点与当日行程方向不符
2. 原本应有司机陪同,车祸时却独自驾车
3. 车辆在不知名的小型修车厂进行保养
4. 安全气囊未能正常弹出
5. 媒体报道迅速消失
这些疑点像一颗颗种子,在她心中悄然萌芽。她回想起老园丁李爷爷的话——车祸当晚九点半,傅天融的车还好好地停在傅家车库。
如果李爷爷的记忆准确,那么从九点半到十点,短短半小时内,傅天融是如何把车从傅家开到三十公里外的九曲山路的?即使在深夜路况良好的情况下,这也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除非...车祸发生的时间被篡改了?或者,那根本就不是傅天融常坐的那辆车?
这个想法让她不寒而栗。
凌晨两点,张丽涵依然毫无睡意。她走到傅天融床边,注视着他平静的睡颜。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轻声问道,“你发现了什么秘密?是谁想要伤害你?”
当然,傅天融无法回答。但张丽涵注意到,当她说这些话时,他的呼吸节奏有细微的变化,仿佛在睡梦中也能感知到她的疑问。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继续说道:“无论真相有多么可怕,我都会查清楚。那些试图掩盖真相的人,不会得逞。”
第二天清晨,张丽涵顶着黑眼圈开始了新的一天的护理工作。但她的心思早已飞到了那些疑点上。在为傅天融做康复训练时,她看似专注,脑海中却在不断梳理着那些零散的线索。
早餐后,她推着傅天融来到花园,故意选择了靠近车库的路线。经过车库时,她放慢脚步,仔细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傅家的车库很大,停放着七八辆豪华轿车。她注意到其中一辆黑色轿车被帆布覆盖着,停放在最角落的位置。
“那是天融出事时开的车。”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张丽涵吓了一跳,转身看见傅天豪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辆车后来被拖了回来,一直放在那里。”傅天豪走向车库,掀开帆布的一角,露出严重变形的车头,“撞得真惨啊,能捡回条命算他运气好。”
张丽涵强忍着不适,推着傅天融走近一些。车辆的损毁程度确实惊人,整个前部几乎完全塌陷,挡风玻璃碎成蛛网状,驾驶座的位置变形最为严重。
“警方说,这种损伤程度,司机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傅天豪的声音带着一种奇怪的语气,“天融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张丽涵仔细观察着车辆内部,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安全带扣都处于扣紧状态。如果傅天融是独自驾车,为什么副驾驶的安全带也是扣着的?
“看来当时车上还有其他人?”她故作随意地问道。
傅天豪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自然:“怎么可能,报道上不是写得很清楚吗?他一个人开车出去的。”
“可是副驾驶的安全带...”张丽涵指着车内。
傅天豪不耐烦地打断她:“车祸冲击力那么大,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你别瞎猜了。”
他迅速将帆布重新盖好,仿佛不想让她继续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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