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祸得福?”宋玉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诘问,“这样的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玉英你说什么呢?平白无故咒我!”沈梁宇有些生气地扫了媳妇儿一眼,叹了口气又耐心解释,
“屹舟没娶成真正的荣小姐,反倒被韩雨柔那个冒牌货缠住了。现在结婚证也领了,他们两个街溜子连个工作都没有,以后家里能让他们有好日子过?”
“但现在出了这件事,父亲得求着他改口供,肯定是提什么条件都能答应的,所以我才说他因祸得福。但他也不想想,父亲的钱是那么好拿的?”
“这事情咱们都别管,我就在中间跑跑腿传个话,别的事情不掺和。这一阵子咱们回岳父家住也好,家里乱糟糟不是摔盆就是砸碗,都没个过日子样了。”
宋玉英算是看透了,沈梁宇温润谦恭的外表下,长了一颗极端自私自利的心。
在这件事儿上他的意思非常明白,不管是沈父去蹲大牢,还是弟弟落下残疾,他都无所谓。那他平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做派又是表演给谁看的呢?
没遇到事情时是一张皮,遇到事儿后就是另外一张皮。这样道貌岸然心深如海的人,谁敢跟他过一辈子?
荣玉英看他说起去自己娘家住还一副施恩的样子,再也不想忍耐,嘲讽拉满问道,
“回岳父家小住一阵子?那你交饭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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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英丢下这一句话,见公交车进站直接冲上车走了。
沈梁宇还要去修他那辆半路掉了链子的自行车,只能眼睁睁看着媳妇儿上车走远。
交饭钱?什么意思?
哪次去岳父家吃饭,他们不是三碟子五碗的整些硬菜,可从来没说过要什么饭钱,连遮手的礼物不都免了吗?
沈梁宇又想起刚才在病房里宋玉英提到要交下个月饭钱的事,心里大概明白了,十有**是自己那个糟心的老娘说漏了这件事。
想通她生气是因为这个,他反倒放心了。
这总归是小事,即便说破了大不了让母亲把饭钱退给玉英就是了。
自己的本意也是为了她们婆媳和睦,难道他沈梁宇是贪图那十块钱的人吗?
他回医院扛出自行车,再想去公安局肯定是来不及了,一想到回家禁不住脑门生疼,但又不得不回。
果然,一进家门沈母就从卧室里扑了出来,沈梁宇眼神冰冷的盯着他,目光中全是警告。
“梁宇,你爸的事怎么样了?”沈母看到大儿子那酷似老沈的眼神, 收住了即将骂出嘴的话。
“你还关心我爸?我嘱咐你的话半句都没听,我还以为你是想让我爸去蹲大牢呢。”
“我怎么可能想让你爸蹲大牢呢。我,我没钱,怎么买东西?”沈母讷讷,替自己找了个借口。
“没钱?那家里有米没?熬锅粥,掏两个酸萝卜,也没有吗?你不过就是瞧不起老二罢了。”
“现在好了,他变成会咬人的狗了,这次不扒下你们一层皮来,我看这事可不算完。”
沈母一听又要瞪眼,沈梁宇实在厌烦极了,直接进了自己房间,反锁了房门蒙头就睡,任由沈母在外面拍门叫嚷,半个字也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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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天明,沈梁宇换了身衣服,简单洗漱后就要出门。见沈母推开卧室门走了出来,心想还是给她找点事儿干吧,免得她又四处丢人作妖。
“妈,我昨天去公安局,爸给我说了件事儿。他要离开外交部去市土产公司做主任了。你要是有那闲工夫,把家里好好收拾整理一下,咱们很快就要搬到土产公司去住了。”
“你说什么?你爸要调到土产公司?那不是要跟老二娶的那个贱蹄子娘家住在一个院子里?”沈母惊愕道。
“那又怎么样,又不是住在一个屋子里,谁能妨碍谁?”沈梁宇往外走的脚步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市土产公司其实也不错,爸在外交部坐了这么多年的冷板凳,树挪死人挪活,他这么善于钻营,到了那边说不定发展更好。”
“何况,您二老在这家属院的名声已经烂成这样了,换个环境不是还能重新开始吗?”
“你这个逆子,我和你爸有什么烂名声?天底下有你这么说自己父母的吗?”沈母一听又要跳脚。
“什么烂名声?您要不自己去院子里打听打听?”
沈梁宇到现在两顿饭没吃了,现在又得向单位请假处理家里这些破事,火气甑的一下升腾起来。
“本来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又解裤腰带又打滚撒泼的就够丢人了。父亲现在又落下打老妻,杀儿子,整日钻营的名声。这还不烂?那什么才烂?下药吗?”
沈母见大儿子发了狠,心里有了惧意。
这老大原来脾气好时不觉得,现在发起狠来,眼神和面相竟然跟老沈一模一样。
沈梁宇见母亲不说话,这才抬腿出了门,给单位打电话请好假,坐上公交车先去了公安局。
沈母在家里仔细一琢磨,觉得老大说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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