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极屋一间临时安排的客房里,唐勿正虚弱地靠在榻上,一位被匆匆请来的老大夫正皱着眉为她把脉。
老大夫的手指搭在唐勿的手腕上,眉头越皱越紧,花白的胡子微微抖动。
他反复切脉,又看了看唐勿苍白的脸色,眼中充满了困惑。
“奇怪……姑娘,你脉象虽有些许紊乱,气血翻涌之象,但……并无严重内伤的迹象啊。”
老大夫捋着胡须,百思不得其解,“方才听人说你被重重击飞,吐血不止,可依老夫看,你这身子骨……似乎并无大碍?”
“(这老大夫有点水平,装病糊弄不过去啊……)”
她正想着要不要再逼出点血或者弄出点更严重的症状时——
“嗖!”
一道身影快如鬼魅般从半开的窗棂闪入,带起一阵微风。
还没等老大夫和唐勿反应过来,只见来人手起掌落,一记精准的手刀劈在老大夫的后颈上。
老大夫连哼都没哼一声,眼睛一翻,软软地瘫倒在地,晕了过去。
唐勿定睛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便宜“妹妹”唐侑。
只是此刻的唐侑,身上还穿着时任屋花魁候选那身略显累赘的华丽和服,脸上甚至还带着精致的妆容,只是那表情却是一脸的嫌弃和不耐烦,与这身打扮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啧,磨磨唧唧的,听着都烦。”
唐侑甩了甩手,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大夫,又看向榻上安然无恙的唐勿,挑了挑眉。
“哟,看来是白担心了?我就说嘛,祸害遗千年,你哪那么容易真受伤。(●v●)”
唐勿看着他那身打扮,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你这身行头还没换下去?而且你怎么跑过来了?”
她可是记得这家伙被塞进了时任屋。
唐侑没好气地扯了扯过于宽大的袖口:
“别提了!那时任屋的老女人简直有病,说我有资质,第一天就叫我出去接客,我差点就……就!”
唐侑捂住一马平川的胸口,一副逃过一劫的表情。
“算了,说多了都是泪……?????(>д<;)????? ”
他走到窗边,警惕地看了看外面,然后关好窗户,压低声音。
“我刚好也感觉到这边有动静,就过来看看。果然是你搞出来的。怎么回事?跟那家伙对上了?”
他口中的“那家伙”,自然指的是蕨姬/堕姬。
唐勿简单地将之前与蕨姬冲突以及无惨已知情报的事情告诉了唐侑。
唐侑听完,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快步走到窗边,并未完全推开,只是借着缝隙,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小巧的单筒望远镜,小心翼翼地向外观察。
夜晚,花街依旧灯火阑珊。
唐侑调整着焦距,目光锐利地扫过京极屋附近的屋顶和街道。
突然,他动作一顿,低声道:
“啧,果然打起来了。”
“什么?”
唐勿立刻警觉起来,也凑到窗边。
唐侑将望远镜递给她,指了指一个方向:
“你看那边,远处那个屋顶。”
唐勿接过望远镜,顺着唐侑指示的方向望去。
只见在隔着几条街的一处较高建筑的屋顶上,两道身影正在激烈交锋。
其中一道身影穿着熟悉的市松图案羽织,动作迅猛,赫然是灶门炭治郎。
而他的对手,在月光下醒目,正是刚刚才与她冲突过的蕨姬。
唐勿看到炭治郎与蕨姬激战,心中焦急,掀开被子就要下榻冲出去帮忙。
“我得去……”
她话还没说完,刚拉开房门,就和闻声赶来的阿竹撞了个正着。
“小勿!”
阿竹看到她竟然自己下床,还一副要往外冲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拦住她。
“诶!你不是受伤了吗?脸色还这么差,怎么乱跑呢?!外面不知道怎么回事乱糟糟的,你快回去躺着!”
“我没事,我……”
唐勿急着想解释,目光瞥见旁边小几上放着刚才侍女送来给她定神、她却没动过的清酒。
情急之下,她脑中灵光一现,或者说是个馊主意,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把抓过酒壶,仰头“咕咚咕咚”就灌了好几大口。
“哎呀!小勿!你受伤了怎么能喝酒呢!”
阿竹惊叫着想阻止,但已经晚了。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唐勿原本只是想找个借口掩饰自己突然的康复,并且制造混乱趁机溜走。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这具身体对酒精的耐受度,或者说,低估了这清酒的后劲。
几乎是几秒钟之内,酒意就以惊人的速度涌了上来。
唐勿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胃里直冲头顶,眼前的景物开始微微旋转,耳边阿竹焦急的声音变得有些遥远。
一种难以言喻的、躁动而危险的感觉取代了之前的焦急和冷静。
她放下酒壶,原本清澈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光,却锐利得惊人,嘴角勾起一个与平时模样截然不同的、带着几分狂气和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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