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得里亚海的咸风裹着琉璃窑火的暖香,漫过穆拉诺岛的石板路,钻进“丝路工匠联盟威尼斯分馆”的琉璃工坊。林晓星攥着背包里的金丝锦残片,盯着工坊中央的琉璃熔炉——炉口跳动的橙红色火焰映在墙上,将满墙的琉璃制品染成斑斓色彩,她胸前的青花船锚吊坠与架子上的穆拉诺琉璃摆件相映,泛着青白交织的光。“这是我祖父马可的工坊,”卢卡推开嵌着琉璃碎片的木门,指着炉边一尊铜制吹管架,“郑和当年就是在这里,和我先祖一起研制的‘琉璃镶金丝’工艺!”
马可穿着绣着琉璃纹样的亚麻长袍,正用长柄吹管蘸取炉中的琉璃熔体,熔体在他手中渐渐拉成透明的丝,末端还裹着细小的金丝。“欢迎你们,年轻的守护者!”他递过一柄迷你琉璃吹管,吹管尾端嵌着小块松石,“这是给你们的见面礼,‘琉璃镶金’的关键,是掌握窑火温度——要在琉璃半熔时嵌入金丝,既让金与琉璃牢牢咬合,又不破坏金丝的纹路,当年郑和的工匠试了三十次才成功!”
张斌和苏婉清站在工坊西侧,看着墙上的老照片:有马可祖父与张斌祖父的合影,有伊万诺夫护宝时与琉璃工匠的合影,还有上次伊斯坦布尔窖藏发掘时卢卡举着琉璃镜的照片。“马可先生说,这台琉璃模具是文艺复兴时期的遗物,”苏婉清指着卢卡身边那台刻着星象纹的铜模,“模具内壁的青花釉痕,是当年郑和工匠留下的,每次使用前都要涂一层松石粉保养。”她打开笔记本,上面画着金丝锦纹样与琉璃镶边的设计图,“我们要给复原的金丝锦加琉璃镶边,让泉州青花、撒马尔罕松石、伊斯坦布尔金饰与威尼斯琉璃真正融为一体。”
伊万诺夫扛着摄像机穿梭在工坊里,镜头对准熔炉旁的孩子们:林晓星把金丝锦残片铺在工作台上,用铅笔勾勒琉璃镶边的轮廓,确保镶边能贴合刺桐花与双鹰纹;卢卡握着她的手教她握吹管,感受琉璃熔体的重量与温度;阿米尔蹲在一旁,将松石丝剪成细小的颗粒,准备嵌进琉璃镶边;穆罕默德则用金錾刀修整金丝末端,让金丝能精准嵌入半熔的琉璃中。“这就是最动人的传承画面!”他对着镜头感叹,“不同文明的工艺,在孩子们手中像琉璃熔体一样,自然地交融成新的模样。”
马可突然从里屋捧出个琉璃盒子,盒身刻着意大利文与中文共书的“琉璃同心”。打开盒子,一块泛黄的“琉璃镶金丝”残片静静躺在其中,残片上的穆拉诺琉璃透着淡青色,内部嵌着的金丝勾勒出郑和宝船的轮廓,船帆处还留着青花釉的痕迹,边缘刻着“永乐十一年”的中文印记。“这是郑和当年与威尼斯工匠合作的孤品!”马可激动得声音发颤,“我祖父说,当年工匠们想做一块‘欧亚四宝’镶饰,可惜只完成了琉璃镶金部分,正好给孩子们当参照!”
“我们把它补成完整的‘欧亚四宝饰’吧!”林晓星眼睛一亮,从背包里掏出丝瓷残片,“用威尼斯琉璃做底,伊斯坦布尔金丝勾勒宝船,撒马尔罕松石做船帆纹路,泉州青花补画船锚!”阿米尔立刻点头:“我来把松石丝磨成细粉,混进琉璃熔体里,让船帆带点青绿色!”穆罕默德举起金錾刀:“我来刻更精细的金丝船纹,和琉璃完美贴合!”卢卡则兴奋地调试熔炉温度:“我祖父说过,加了松石粉的琉璃,烧到1080度最温润!”
张斌看着孩子们围在残片旁讨论,转身走到工坊门口。亚得里亚海的浪声隐约传来,远处的威尼斯水城在阳光下泛着波光,与工坊的琉璃光芒连成一片。“当年我们在伊斯坦布尔和盗匪周旋时,何曾想过孩子们能这样轻松地交流工艺,”马可走到他身边,递过一杯加了柠檬的白葡萄酒,“没有阴谋,没有争斗,只有窑火声和孩子们的讨论声,这才是郑和要的‘四海一家’。”
工坊里,修复工作已进入关键阶段。卢卡带着林晓星和穆罕默德操控吹管,将混着松石粉的琉璃熔体吹成船形底座;阿米尔则把磨好的松石丝粉均匀撒在熔体上,让船帆纹路渐渐显现;穆罕默德趁机将刻好的金丝船纹嵌入半熔的琉璃中,金丝与琉璃瞬间咬合;林晓星则用细毛笔蘸着青花釉,在船锚位置补画纹样,釉色与琉璃的淡青相映成趣。苏婉清举着高温计在旁监测:“温度稳定在1080度!金丝嵌合度刚好,再等三分钟就能定型!”
伊万诺夫的摄像机全程记录着这一幕,镜头捕捉着每个温暖细节:卢卡帮林晓星擦去脸上的琉璃粉末,林晓星给卢卡的琉璃底座补画青花;阿米尔帮穆罕默德固定金丝,穆罕默德则给阿米尔的松石粉调色;孩子们为琉璃的颜色争论时,马可笑着递上不同色的熔块让他们尝试,转眼就达成共识。“这一段就叫《琉璃同心》,”他关掉摄像机,“纪录片的结尾,就用这个画面收尾最贴切!”
当夕阳把亚得里亚海染成橙红色时,“欧亚四宝饰”终于完成。淡青色的琉璃底座泛着温润光泽,内部嵌着的金丝宝船纹路清晰,松石丝粉勾勒的船帆带着青绿色晕染,船锚处的青花釉色灵动鲜活,四种工艺完美融合,仿佛天生就是一体。林晓星把它放在复原的金丝锦上,琉璃镶边与金饰流苏、松石丝纹刚好衔接,整件作品在夕阳下焕发出跨越欧亚的璀璨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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