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沟大仓前,夜色如墨,唯有仓前码头几盏灯笼在狂风中摇曳,映照着粼粼水波和守卫们警惕的面容。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阵急促的浆打水声,由远及近,如同催命的鼓点。
“什么人?!”码头守卫头目厉声喝问,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回答他的,是一支破空而来的利箭!
“咻——”
箭矢如流星赶月,精准地贯穿了头目的咽喉,将他后续的呼喊彻底扼杀。他双目圆瞪,难以置信地捂着喉咙倒下。
“敌袭——!”其余守卫顿时大乱。
只见一条快船如离弦之箭,劈波斩浪,从黑暗中悍然冲出!船头傲然挺立一人,正是前锋杨方,他声如洪钟,炸响在夜空:“朝廷官军已到!岸上贼子,弃械跪降者免死!”
几乎同时,数十条快船紧随其后,如群狼出闸,呈扇形向码头包抄而来。为首一船上,锦衣卫副指挥使朱雀,一身飞鱼服,英姿飒爽,她刚刚放下手中强弓,凤目含煞,玉手一挥:“锦衣卫,放箭!”
命令一下,夜空瞬间被密集的箭雨撕裂!无数黑点带着凄厉的呼啸,如同飞蝗般扑向码头。守卫们措手不及,顿时被射倒一片,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瞬间染红了木质码头。
“抢占码头!”朱雀娇叱一声,足尖在船舷轻轻一点,身形如一只轻盈的火凤,翩然掠起。她竟踏着微澜的江面,衣袂飘飘,如履平地,几个起落便后发先至,率先登上码头!
绣春刀骤然出鞘,寒光如匹练般席卷!
“噗嗤!”一名刚刚举起钢刀的守卫,只觉得脖颈一凉,视野便天旋地转,头颅已然飞起。
刀光不停,顺势回旋,如毒蛇吐信,瞬间又将旁边一名试图偷袭的守卫开膛破肚!朱雀身影飘忽,刀法狠辣精准,所过之处,如砍瓜切菜,竟无一合之敌,真如凤凰降世,散播着死亡的烈焰!
此时,杨方等人也已纷纷跃上码头,刀光剑影,瞬间与残余的守卫绞杀在一起。这些仓促迎战的守卫,哪里是杨方这等沙场老将和精锐官军的对手,甫一接触,便如割麦子般倒下十数人。
“快!搭设跳板,接应大军登岸!”杨方一边挥刀砍翻一名敌人,一边回头大吼。
后方快船闻令,迅速靠拢,一块块跳板被飞快架设起来。而就在此时,黑暗中传来了更加沉重、更加令人心悸的浪涛声——数艘庞大的战船,如同浮出水面的巨兽,桅杆上“狄”字大旗迎风招展,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正向码头碾压而来!
码头上残存的守军眼见官军势大,援兵无穷无尽,早已心胆俱裂,发一声喊,便欲向仓内溃逃。
“哪里走!”朱雀冷哼一声,绣春刀舞成一团光轮,死死封住去路。
恰在此时,大仓深处传来一阵杂沓而凶狠的脚步声,伴随着声声嚎叫,数百名身着统一黑衣、手持雪亮钢刀的杀手,在一个疤脸汉子和一个瘦高个的带领下,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杀出来!这些人眼神凶戾,动作矫健,显然比普通守卫难缠得多,顷刻间便与刚刚登岸的官军先锋混战在一处,企图将官军重新压回水中。
然而,他们今日面对的,是帝国最精锐的武装——天子亲军左千牛卫,以及凶名赫赫的皇帝私兵锦衣卫!
左千牛卫结阵而战,盾牌如墙,长枪如林,配合默契,步步推进。
锦衣卫则更显狠辣,他们三人一组,刀法诡谲,专攻要害,往往一个照面,黑衣杀手便已非死即伤。
黑衣杀手们平日仗着武艺欺压百姓、伏击商旅尚可,此刻面对真正经历过战火淬炼的百战雄师,顿时相形见绌。他们的个人勇武在严整的军阵和高效的杀人技面前,显得苍白无力。战斗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黑衣人如同被收割的稻禾,成片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顶住!给老子顶住!”那疤脸首领目眦欲裂,挥刀狂吼。
话音未落,一道赤影如鬼魅般已侵入他身前丈内,正是朱雀!
“找死!”朱雀凤目含霜,绣春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一式简单的力劈华山,却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极限!
疤脸首领只觉眼前一花,冰冷的刀锋已临头顶!他本能地举刀格挡。
“锵——噗!”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后,是令人牙酸的骨肉分离声!他手中的精钢长刀竟被从中劈断,连同他的头颅、身躯,被这蕴含恐怖内力的一刀,直接劈成了两半!内脏鲜血哗啦啦流了一地,死状凄惨无比!
这血腥骇人的一幕,彻底击垮了剩余黑衣杀手的抵抗意志。他们看着如女杀神般持刀而立的朱雀,以及周围虎视眈眈、杀气腾腾的官军,握刀的手都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
杨方适时上前一步,运足内力暴喝:“降者不杀!顽抗者,这便是下场!”
“哐当!”不知是谁先扔下了武器。
如同连锁反应,一时间,码头空地上响起一片兵器落地的声音。残存的两三百名黑衣杀手,在另一名瘦高首领(彭秋)的带领下,面如死灰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将军饶命!我们投降!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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