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杨山外,旌旗招展。
狄仁杰与狄明率领的六千大军(三千千牛卫精锐及三千柳州府兵)正沿着崎岖山路向蛇灵总坛进发。柳州刺史温开与都尉周毅随行听用。若无“内应”指引,在这连绵起伏、看似毫无路径的群山之中找到蛇灵老巢,无异于大海捞针。
此前,狄明、狄仁杰与苏显儿已在柳州青阳客栈,与奉袁天罡之命前来“卧底”的小凤成功“接上头”。在客栈老板等群演的通力配合下,小凤“历尽艰辛”终于“赢得”了狄仁杰的“信任”,顺利打入内部。这一切,自然是演给袁天罡那双藏在暗处的眼睛看的。
袁天罡被困寒光寺多年,虽在蛇灵内部仍有根基,但后来吸纳的骨干多已效忠肖清芳。这位老谋深算的国师便想出了一招“借刀杀人”的妙计:顺水推舟,将虺文忠、小梅、小凤乃至他自己(假扮鲁成)都派到狄仁杰身边做“卧底”,借朝廷之力铲除肖清芳及其党羽,他好坐收渔利,重掌一个“干净”的蛇灵,同时探听狄仁杰虚实。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小梅小凤这对双生血灵,早已是狄明帐下忠心不二的爱妾。这局中局,到底谁才是棋子,尚未可知。
大军行至一处山梁下暂歇,先行潜入总坛附近接应的小梅,在玄甲卫亲信的引导下悄然返回。
见到狄明,小梅立刻卸下了冷面杀手的伪装,眼眸中漾起动人情意,盈盈下拜,声音软糯:“相公~”
这一声呼唤,听得狄明心头一荡,伸手将她扶起,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挠,笑道:“辛苦了,我的好梅儿。一切可还顺利?”
“一切尽在掌握,就等着我们大军压境,瓮中捉鳖了。”小梅嫣然一笑,风采动人。
旁边传来几声轻咳,苏显儿带着小凤、流朱几位女侠走了过来,眼神促狭:“哎哟,这光天化日、大军阵前的,某些人就开始卿卿我我,也不怕影响军心呀?”
小梅立刻松开狄明,转身抱住苏显儿的胳膊,嬉笑道:“嘻嘻,我们家显儿妹妹这是吃味了?怪我回来只顾着跟相公说话,冷落了你?”
“呸!谁吃你的味!”苏显儿俏脸微红,作势要打。几女顿时笑闹成一团,给这肃杀的行军途中平添了几分鲜活生气。
狄仁杰闻讯赶来,看着打闹的几女,抚须呵呵笑道:“小梅回来了就好。可见到元芳了?山中逆党情形如何?”
见到公公问话,小梅立刻收敛笑容,与几女乖巧站好行礼,随后将总坛内外近日发生之事娓娓道来:虺文忠如何与肖清芳决裂,被其重伤追杀,又如何“恰巧”被李元芳所救;自己与小凤又如何按照肖清芳与袁天罡的指令,“顺利”卧底到狄仁杰身边……
狄仁杰听得不时点头,局势发展与他们在神都制定的计划并无二致。
“既然如此,兵贵神速!”狄仁杰看向狄明,“我等需立刻进攻陀罗地总坛,与元芳里应外合!”
“正该如此!”狄明颔首,随即下令:“传令!”
“在!”一旁侍立的玄甲卫女统领肃然应诺。
“命杨方、仁阔率五百千牛卫精锐为前锋,听从梅夫人号令,先行入山,拔除沿途蛇穴,断绝总坛消息!遇抵抗者,格杀勿论!”
“另,命柳州刺史温开、都尉周毅,率府军听从凤夫人及后续千牛卫指挥,随后掩进,扫清外围,合围总坛!有敢不从者,格杀勿论!”
“得令!”
有小梅这位“活地图”带路,进军速度极快。前锋部队势如破竹,连续端掉二十余处蛇穴,擒杀蛇灵杀手数百人。及至深夜,抵达最后一处蛇穴时,杨方、仁阔率精锐冲入,却发现其中只剩一地尸体。
狄仁杰、狄明与小梅随后进入,仔细搜查。
“禀阁老,大都督,屋内屋外只有几口棺材和逆党尸体,并未发现李将军踪迹。”杨方回报。
小梅解释道:“此处是通往总坛的最后一处蛇穴,李将军若未在此,想必已先行潜入总坛了。杨校尉,仔细检查那几口棺材,那是密道入口,看元芳是否留有暗记。”
杨方领命,果然在一口棺材外侧发现了李元芳刻下的细小箭头标记。
小梅随即亲自带领前锋部队进入密道。狄仁杰与狄明则派人通知后方的小凤,速率大军跟上,完成对陀罗地的最终合围。
……
次日清晨,山间晨雾渐渐散去,露出了陀罗地上方那座死寂小镇的全貌。小镇四周的密林中,狄明已与小凤所率主力汇合,数千官兵隐于林间,养精蓄锐,只待命令。
狄仁杰年事已高,连续两日的山路奔波让他颇感疲惫,被狄明强按着在铺了毡布的草地上小憩。
狄明自己则内力深厚,精神奕奕,一边享受着流朱递上的水囊,一边观察着小镇动静,等待总坛内发出的信号。
忽然,一阵沉闷的机械轰鸣声自地底传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紧接着,小镇上所有房屋的大门在同一时间猛地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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