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有四个一等宫女,但原主接触最多的还是春兰和夏荷。
这俩是陪嫁,从家里带到宫里的,忠心毋庸置疑。
至于另外两个秋菊和冬梅,虽然占着一等宫女的名头,但其实做的还是二等宫女的事情。
不过两人暂时没看出有问题,如意准备清理完后就把人放到屋里伺候。
毕竟,春兰和夏荷即便再忠心,也只有两个人,双拳总是难敌四手的。
而且这俩是宫外来的,在某些方面总是不如从小就进宫的秋菊和冬梅更方便。
至于周明的奶娘王氏和赵氏。
王氏是沈夫人精挑细选、身家清白的妇人,入宫后一门心思扑在周明身上,眼神清澈,手脚麻利,也暂时可信。
另一个奶娘赵氏,虽然是内务府送来的,但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如意更信任王氏,轻易是不往周明跟前去的。
原身这里有个大太监张全,按理说职位也不低。但原身不喜欢用太监,所以张全平日里只能做些跑腿的活计。
如意因为接触得少,暂时不确定这个人忠心与否,准备再看看。
如果能用,她也准备用起来。
没办法,人太少了!
如意观察之后确定,景阳宫问题基本都出在那些洒扫、粗使的宫人身上。
原主得宠时,景阳宫塞了不少人进来,有内务府按例分派的,也有其他宫“好心”送来的。
这些人里,谁是谁的眼线,原主那糊涂脑袋从未深究过。
再加上她不喜欢被人束缚,景阳宫也一直没有管事姑姑,导致宫里的人事乱七八糟。
看的差不多了,如意就动手了。
她借着“产后体弱,需静养”的名头,开始了一系列看似不经意的动作。
先是“丢”了一支不甚起眼的珠花。
如意在晨起梳妆时,对着妆匣“唉声叹气”:“昨儿还见着那支点翠小簪的,怎地不见了?虽不值什么,却是娘亲给的念想…”
春兰立刻会意,带着夏荷将寝殿翻了个底朝天,自然是一无所获。
如意便蹙着眉,一脸愁容地吩咐:“罢了,许是掉在哪个角落了。只是这殿里人来人往的…夏荷,你去查查,昨儿谁进过寝殿打扫。”
夏荷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回来禀报,言辞间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紧张:“娘娘,奴婢查了,昨儿午后只有负责擦拭多宝阁的小宫女芳草进来过…而且,奴婢方才去她住处…在她枕头底下发现了这个!”
她摊开手心,赫然是那支“丢失”的点翠小簪。
如意脸色一白,捂着胸口,声音带着气怒的颤抖:“好…好个眼皮子浅的贱婢!我景阳宫是短了她吃穿不成?竟敢偷到主子头上来了!”
“春兰,去…去禀报内务府,就说我宫里出了手脚不干净的,让他们按宫规处置。”
处置一个偷窃的小宫女,在深宫算不得大事。
但如意刻意按照原主以前的行事,将动静闹得大了些,让整个景阳宫的人都亲眼看着秋菊哭喊着被拖走。
杀鸡儆猴,敲山震虎。
紧接着,她又“病”了一场。
这次是“误食”了厨房送来的点心,上吐下泻,虚弱得几乎下不了床。
太医院来人诊治,只说是脾胃虚弱,饮食不洁所致。
如意躺在帐中,气息奄奄地吩咐春兰:“查…给我查清楚!那点心是谁做的?谁经的手?谁送来的?一个环节都不能漏!”
春兰雷厉风行,很快锁定了厨房一个负责揉面的粗使太监小福子。
小福子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只说自己一时疏忽,发面的时候离开了一下,这才导致了面里可能有了脏东西。
如意隔着纱帐,声音冷得像冰:“疏忽?我看你是存心要害本宫!拉下去,杖责三十,送去慎刑司好好问问,背后可有指使!”
小福子被拖走时照旧又被众人围观了,他恐惧的样子让景阳宫的人都绷紧了神经。
春兰也有些害怕,她悄悄问如意:“娘娘,小福子看着不像有胆害人,会不会…”
如意靠在枕上,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锐利如刀:“你先去把他的屋子给我掘地三尺再说其他吧!”
春兰听话的去了。
然后就在小福子住的屋子门口的砖缝里找到了一包药粉,如意亲自辨认过后确认,这就是让原主身体虚弱的东西。
虽然之前就有所怀疑,但能这么顺利地查出来,如意还挺松了一口气。
不过动手的人虽然出来了,但幕后主使还没出来,她还得继续。
她要营造一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氛围,让那些心里有鬼的人坐立不安。
等第二天,送到慎刑司的小福子还不等说些什么,突然就承受不住酷刑,一命呜呼了。
如意就知道,自己等的机会来了。
当天夜里,一个二等宫女彩霞,在夜里偷偷摸摸想溜出景阳宫,被专门守着的夏荷逮个正着。
夏荷厉声喝问,彩霞支支吾吾,只说想去御花园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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