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符尊 第168章 道祖苏醒 碑前论道

流霞界核心秘境，混沌之气氤氲如实质，滋养着中央那道沉睡了千载的虚影。这一日，虚影周身原本缓慢流转的混沌气息骤然加速，如同沉睡的巨龙睁开了双眼。秘境之中，无风自动，道韵轰鸣，万千霞光自发汇聚，化作甘霖洒落。

虚影逐渐凝实，显露出宁采臣清晰的身形。他缓缓睁开眼眸，眸中不再仅仅是混沌初开的蒙昧，而是化为了包容星海生灭、万物轮回的深邃与平和。千载沉睡，并非虚度，而是将对抗“虚无之魇”、承载万灵印记的感悟彻底融会贯通，使得他的混沌大道真正臻至圆满，踏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玄妙境界——可称“混沌道祖”。

“父亲！”早已守候在旁的太初瞬间感应，欣喜地扑了过来。如今的她已出落得清丽绝俗，周身秩序道韵圆融自然，一颦一笑皆暗合天道法理，显然这千年成长极大。

宁采臣微笑着接住女儿，感受着她身上那蓬勃而纯净的秩序之力，心中满是欣慰。他目光一转，看向不远处眼中含泪、激动不已的聂小倩，以及恭敬立于一旁、气息比千年前更加深沉内敛的星骸。

“辛苦了，小倩，星骸。”宁采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回来就好。”聂小倩千言万语，只化作这一句，深情款款。

星骸则是单膝跪地，铿锵道：“恭迎道祖归来！”

消息传出，流霞界乃至整个巡天鉴为之欢腾。鉴主亲自设宴，为宁采臣接风洗尘，诸天万界诸多得到消息的大能、界主，亦纷纷遣使或亲身前来拜谒，混沌道祖之名，真正响彻寰宇。

然而，宁采臣并未沉溺于荣光与喧嚣。苏醒后不久，他便带着太初、小倩以及星骸，再次来到了那片曾经是终极战场的星域——万法星枢外围。

昔日狂暴的寂灭之环已平息许多，虽然破碎的天轨依旧，空间裂痕遍布，但那种吞噬一切的绝望感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座巍峨、寂静的“纪元之碑”散发出的，令人敬畏的沉重与安宁。

石碑通体漆黑，表面却流淌着无数细微如星辰的光点，那是被宁采臣唤醒的、属于过往纪元的存在印记。靠近石碑，能隐约听到跨越万古的悲欢离合、文明兴衰的低语，引人深思。

宁采臣立于碑前，默默感悟。如今境界不同，他更能感受到这石碑内部蕴含的复杂意念——那不仅仅是悲伤与孤独，更是一种对“存在”意义的终极拷问与沉淀。

“它……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太初轻声说道，她眼中的“纪元之碑”，那些混乱狂暴的黑色线条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庞大、有序但充满了沉重故事的灰色与白色线条交织的复杂结构，仿佛一部无声的史诗。

“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宁采臣抚摸着冰冷的碑身，感受着其中那份独特的“虚无”意境，与他自身的混沌之道相互印证，又有新的感悟。“它所承载的，是过去的终结。而我们，当开创未来的新生。”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而略带诧异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

“混沌道祖？果然名不虚传。竟能在此地安然悟道，看来弋那家伙拼死传递出的信息没错，你确是‘变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与守墓人弋类似、但袖口绣着银边符文的灰袍人，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一块漂浮的陨石上。他面容看起来不过中年，眼神却如同历经了万古沧桑，锐利如鹰隼，目光在宁采臣身上扫过，尤其是在他周身那圆满的混沌道韵上停留片刻，闪过一丝惊异，最后落在了太初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阁下是？”宁采臣平静问道，从此人身上，他感受到了比守墓人弋更加强大、也更加……冷漠的气息。

“守墓人，巡弋使——苍梧。”灰袍人语气淡漠，“奉长老会之命，巡查诸天‘寂无’残响，并评估‘纪元之碑’稳定状况。”他目光再次转向太初，“秩序之灵……成长速度超乎预期。但过于干涉纪元沉淀之物，并非明智之举。”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仿佛在评估着某种物品。

太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靠近宁采臣。

宁采臣眉头微蹙，上前一步，无形中将太初护在身后，周身混沌气息自然流转，虽未刻意释放威压，却让那自称苍梧的巡弋使感到一股深不可测、如同面对浩瀚星海般的压力。

“苍梧道友，”宁采臣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太初乃我之女，她的道路，自有她自己去走。至于此碑，乃过往终结之见证，亦是新纪元之警示，吾等在此感悟，并无冒犯之意。倒是守墓人内部，对于此类‘纪元沉淀’，似乎看法并非统一？”

苍梧眼神微凝，显然没料到宁采臣如此敏锐，直接点出了守墓人内部可能存在的分歧。他沉默片刻，才冷声道：“守墓人之责，乃维护纪元更迭之序，清理不应存留之‘残响’。此碑虽因你之故暂时稳定，但其本质仍是‘寂无’之聚合，隐患未除。如何处置，长老会自有决断，不劳道祖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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