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渊被张萌一路架回成仙观,嘴里还在嚷嚷自己能走,脚却软得像刚蒸好的糯米糕。刚跨进观门,小白就叼着锅铲冲出来,尾巴摇得快散架,差点把灶台边晾着的符纸撞飞。
“祖宗你可算回来了!”林子渊一屁股瘫在蒲团上,从袖子里摸出那枚黑玉简,“这玩意儿一路上嗡嗡响,吵得我脑仁疼。”
张萌萌蹲下身检查他眉心魂印,指尖刚碰到皮肤就被烫得缩手:“还逞强?魂印都快烧穿皮了。”
“小场面。”林子渊龇牙咧嘴抽出锅巴袋子,倒出半盒朱砂在案几上,“清风老头留的镇魂符我画过三百遍,闭着眼都能——”
话没说完,玉简突然剧烈震颤,一道苍老声音直接钻进他识海:“九幽欲借你身破封。”
林子渊手一抖,朱砂撒了满桌。张萌萌按住他肩膀:“谁在说话?”
“你师父的残念。”剑无痕的声音从院外传来,玄色剑穗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他扔来一本蓝皮古籍,书页哗啦翻到夹着干枯灵草的那页,“寒髓钉阵的解法。”
张萌萌接过书快速翻动,突然僵住手指。林子渊凑过去看,只见泛黄纸页角落用极细的墨线勾着四个字:双魄同源。
“什么意思?”林子渊抓起锅巴蘸朱砂,在玉简表面胡乱画圈,“管他什么同源不同源,先给这破玉简贴个静音符再说。”
朱砂符纹刚画到第三笔,玉简突然吸走所有颜料,在表面凝成血红色纹路。林子渊手腕一麻,整条胳膊瞬间失去知觉。
“别用锅巴!”张萌萌劈手夺过零食袋,“正经朱砂笔在博古架第三层!”
剑无痕突然按住古籍:“等等。”他指尖点在“双魄同源”四字下方,“这段记载说影魄与本体共享痛觉,你刚才画符时——”
林子渊猛地抽气,左手死死掐住右臂。魂印灼烧感顺着经脉直冲天灵盖,眼前闪过无数破碎画面:青铜祭坛、断裂锁链、还有个模糊人影在九幽深渊里挣扎。
“他在那边。”林子渊喘着粗气指向南方,“真正的林子渊没死,被锁在九幽裂缝底下。”
张萌萌一把揪住他衣领:“为什么不早说?”
“说了你们能怎么办?”林子渊扯开她手指,抓过剑无痕的佩剑割破掌心,血珠滴在玉简上滋滋作响,“九幽那帮孙子想借我的影魄当钥匙,我偏要拿自己当锁芯!”
剑无痕突然拔剑出鞘,剑尖挑起古籍甩向房梁。书页在空中散开,露出夹层里藏着的半张阵图:“清风道长留的后手,需要三人同时催动。”
“算我一个。”张萌萌剑鞘杵地,腰间玉佩亮起青光。
林子渊盯着阵图中央的阴阳鱼图案,突然笑出声:“有意思,这阵眼得踩着锅巴才能启动。”他摸出最后半块锅巴按在阵图缺口处,油腻痕迹正好补全符文走势。
玉简突然悬浮到半空,黑气如活蛇般缠住三人手腕。林子渊咬破舌尖喷出口血雾,血珠在空中凝成新的符咒:“萌萌左三步,剑师兄右跨两尺,别踩我锅巴!”
张萌萌剑锋斜挑,青光劈开黑气;剑无痕并指为剑,凌空划出七道银芒。林子渊趁机把整盒朱砂倒进香炉,抄起桃木剑插在炉灰里搅动:“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后面词儿忘哪去了?”
“急急如律令!”张萌萌替他吼完咒语,剑尖直指玉简。
黑气突然收缩成球,玉简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林子渊趁机扑上去用身体压住玉简,后背魂印亮得刺眼:“现在换我问你们答!九幽封印的阵眼在哪?”
玉简里传出嘶哑笑声:“你猜。”
剑无痕突然挥剑斩断自己一缕头发,发丝缠住玉简缝隙:“西漠沙海,月升时分。”
林子渊瞳孔骤缩。他想起穿越第一天在观里翻到的游记,上面记载西漠有座会移动的古城,每逢月圆夜就吞吃路过修士。
“好家伙。”林子渊抹了把脸上的血和汗,“合着清风老头把我塞进影魄里,是让我去当人肉诱饵?”
张萌萌一剑劈开地面,剑气托起香炉砸向玉简:“少废话,先把它钉死!”
香炉里的朱砂突然沸腾,化作赤红锁链捆住玉简。林子渊趁机翻身坐稳,双手结印按在锁链节点:“萌萌把剑给我,剑师兄帮我数心跳——等我说停就砍我左手!”
“你疯了?”张萌萌剑都没递出去。
“影魄和本体痛觉相连。”林子渊咧嘴笑得狰狞,“我在九幽那头的‘真身’现在肯定被锁着,这边自残能让他挣脱束缚。”
剑无痕突然抬手,剑鞘重重砸在林子渊后颈。林子渊眼前一黑栽倒在地,玉简叮当滚到墙角。
“你干什么?”张萌萌横剑挡在林子渊身前。
剑无痕捡起玉简塞进自己袖袋:“玄天剑宗地牢有镇魂铁,比锅巴管用。”他转身时瞥了眼昏迷的林子渊,“等他醒了告诉他,西漠的沙暴里埋着三百口青铜棺。”
张萌萌蹲下身给林子渊喂丹药,发现他袖口沾着片青铜碎屑。碎屑边缘刻着半枚掌门徽记,和湖底那块令牌一模一样。
小白突然叼着扫帚跑进来,扫帚柄上挂着件沾血的黑袍。张萌萌掀开袍子内衬,里面缝着张路线图,终点标记赫然是西漠沙海。
“他们盯上西漠了。”张萌萌把路线图塞进靴筒,突然听见林子渊含糊嘟囔:
“锅巴...要加辣...”
她低头看见这家伙嘴角淌着口水,手里还攥着半块染血的锅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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