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谢无咎,攥着标注阴阳交汇点的星图石碑拓片,玄猫在肩头不安地甩着尾巴。
森罗殿外的幽冥风裹着淡淡的戾血气息,阳间落雁坡方向的天际泛着暗沉的紫色,像一块被血浸透的旧布。
阎君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落雁坡是千年古战场,地下埋着数十万战死魂灵,戾血之气比阴阳渡口浓十倍,血影余孽若在那里成功祭幡,后果不堪设想。”
他将一枚刻着“镇煞纹”的玄铁令牌递给我:
“这是阴司特制的‘破煞令’,可暂时压制古战场的戾血煞气,只是令牌力量有限,你们需在三日内找到血影祭坛,否则令牌失效,连镇魂珠都护不住你们的魂体。”
我接过令牌,玄铁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令牌上的纹路与定界石的光芒隐隐共鸣,像是在呼应阴阳两界的魂力。
玄猫用鼻尖蹭了蹭令牌,绿瞳亮了起来:
“古战场的战死魂灵虽被戾血侵蚀,却未完全泯灭神智,我的镇魂吼或许能唤醒他们,让他们反过来对抗血影!”
它的尾巴轻轻扫过我的脖颈,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
“当年玄虎族曾协助阴司镇压过战场煞气,这是我们的老本行。”
乘坐幽冥梭赶往落雁坡的途中,忘川河的水面仍残留着戾血雾的淡紫色痕迹,摆渡灵舟上的新魂们都缩在船舱里,不敢靠近河岸。
牛头马面率巡河兵在河面巡逻,他们的魂体上都罩着淡淡的金光
—— 那是阎君特意加持的镇魂咒,以防戾血之气再次侵蚀。
马面见我们驶来,远远抛来个布包:
“特察使,这是玄虎族的‘醒魂香’,点燃后能让被戾血控制的魂体暂时清醒!”
幽冥梭穿过阴阳裂隙的薄弱处,刚踏入阳间地界,刺骨的寒意就扑面而来。
落雁坡的天空阴沉如墨,狂风卷着黄沙,风中夹杂着兵器碰撞的金铁声和亡魂的嘶吼,仿佛千年前的战场重现。
地上的野草全是暗红色,踩上去能听见微弱的呻吟,玄猫说,这是战死魂灵的残魂在挣扎。
深入古战场时,黄沙中不时浮现出半透明的士兵魂体,他们穿着残破的铠甲,手持锈蚀的兵器,眼神空洞地游荡,见到我们就嘶吼着扑来,身上的戾血之气几乎凝成实质。
我祭出破煞令,令牌的金光扫过之处,士兵魂体动作一滞,眼中闪过片刻清明,随即又被戾血之气吞噬,变得更加狂暴。
“醒魂香!”
玄猫低吼,我立刻点燃香烛,青烟袅袅升起,带着魂脉泉的清香,士兵魂体闻到香气,动作明显放缓,空洞的眼神里泛起泪光。
玄猫趁机化作幽冥玄虎,震耳欲聋的虎啸穿透风沙,啸声中蕴含的玄虎族魂力如潮水般涌向四周,更多的士兵魂体停下攻击,对着玄虎的方向跪拜,口中发出模糊的呜咽
—— 他们认出了玄虎族的守护气息。
“跟我来!”
玄虎低吼一声,率先往战场深处跑去,士兵魂体们犹豫片刻,竟自发地跟在我们身后,形成一道奇特的魂兵洪流。
玄猫说,这些魂灵被戾血之气困了千年,早已渴望解脱,镇魂吼与醒魂香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我握紧破煞令,令牌的金光与醒魂香的青烟交织,在黄沙中开辟出一条通路。
行至战场中心的断碑处,眼前的景象让魂体发颤:
一座巨大的血影祭坛矗立在断碑旁,祭坛由数万具骸骨堆砌而成,每具骸骨的眼眶里都燃着戾血之火,祭坛顶端的戾血幡比阴阳渡口的那面大上三倍,幡旗上缠绕的紫黑色丝线中,隐约能看见将军模样的魂体在痛苦挣扎。
血影七祭司中的三位正围着祭坛诵经,他们的黑袍在戾血之气中猎猎作响,每念一句咒,幡旗就亮起一分,地下的骸骨便震动一下。
“是‘血煞将军’的魂体!”
玄猫的绿瞳死死盯着幡旗中央,
“他是千年前战死的大将军,魂体蕴含的战魂之力极强,被炼成幡灵后,戾血幡的威力会翻十倍!”
祭坛下的士兵魂体们见到将军的魂体被缠,顿时变得狂暴,嘶吼着冲向祭坛,却被祭坛周围的戾血屏障弹开,魂体在屏障上撞得粉碎。
“谢无咎,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为首的血影祭司转过身,他的黑袍下露出半边金属面具,面具上刻着诡异的血纹,
“将军的战魂即将与戾血幡融合,两界通道马上就要打开,你们阻止不了!”
他挥动手中的骨杖,祭坛下的骸骨突然活了过来,组成骨兵方阵,踩着戾血之气冲向我们。
“玄猫,唤醒战魂!”
我祭出阴律司印,印光与破煞令的金光交织成网,挡住骨兵方阵的冲击。
玄猫再次发出镇魂吼,这次的啸声中融入了醒魂香的魂力,像一把利剑直刺戾血幡中央的将军魂体。
将军魂体剧烈挣扎,幡旗上的紫线开始松动,他的眼眶里燃起金色的战魂之火,与玄虎的啸声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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