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谢无咎,将青州府的卷宗归入阴司档案库时,指尖触到卷宗封面的血影残渍,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森罗殿的青铜灯无风自动,灯芯爆出的火星在空气中凝成血纹—— 这是阴阳裂隙异动的征兆。
阎君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带着罕见的凝重:
“忘川下游的‘阴阳渡口’出现裂隙,阳间的戾气顺着裂隙涌入幽冥,已吞噬了三艘摆渡灵舟,巡河兵探查后只带回半块染血的船板。”
我跟着阎君来到殿外,忘川河的方向果然泛着诡异的紫黑色,河水不再流动,像凝固的墨汁。
玄猫从袖袋里窜出,绿瞳死死盯着河面:
“是‘戾血雾’,阳间的凶煞之气与血影残渍结合形成的邪雾,能腐蚀魂体,连镇魂珠的光芒都能吞噬。”
它的爪子指向河面上漂浮的灵舟碎片,碎片上的魂丝正被紫雾一点点消融,
“裂隙里藏着血影余孽,他们在引阳间戾气养新的凶灵!”
牛头马面带着巡河兵赶来,马面的长枪上缠着块沾着戾血雾的布条,布条正在滋滋作响,枪身的玄铁已被腐蚀出细密的孔洞:
“特察使,渡口的裂隙越来越大,里面钻出的戾血雾能穿透镇魂纹,巡河兵的魂体接触后就会变得透明!”
牛头掀开身后的担架,上面躺着个巡河兵,他的魂体半透明,皮肤上布满血影纹路,气息微弱得几乎要消散。
我立刻将镇魂珠贴在巡河兵眉心,珠光渗入他的魂体,纹路渐渐变淡,他才勉强睁开眼:
“裂隙里……有血影祭司,他们在用阳间的凶魂炼‘戾血幡’,幡成之日,就能打开两界通道……”
话未说完,他的魂体突然剧烈抽搐,眉心的纹路爆发出紫光,整个人化作紫雾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声凄厉的惨叫。
阎君从袖中取出块“定界石”,石头通体雪白,纹路中流淌着阴阳两界的魂力:
“这是镇压阴阳裂隙的至宝,需将它嵌入裂隙中心,再用阴律司印与玄虎族的‘镇魂吼’合力封印。但裂隙深处的戾血雾极强,普通魂体靠近就会被侵蚀,你们需带上‘避戾符’。”
他将十张符纸递给我,符上用阴阳魂力混合绘制,泛着淡淡的金银双色光芒。
乘幽冥梭赶往阴阳渡口时,忘川河的紫雾越来越浓,河面上漂浮的灵舟碎片堆积如山,碎片上的冤魂哭号着伸出手,却一触到紫雾就惨叫着消散。
玄猫用绿火在船舷外筑起屏障,绿火与紫雾碰撞,发出刺鼻的气味:
“这些戾血雾里掺了阳间的‘杀戾之气’,是战场上的凶煞亡魂所化,难怪镇魂珠都难以净化。”
靠近渡口时,裂隙已扩大到数十丈宽,裂隙中涌出的戾血雾形成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隐约能看见血影祭司的黑袍身影。
他们围着座临时祭坛,祭坛上绑着数百个阳间凶魂,魂体正被戾血雾一点点抽离,化作紫黑色的丝线缠绕在祭坛中央的幡旗上—— 正是巡河兵所说的戾血幡!
“谢无咎,你果然来了!”
为首的血影祭司转过身,黑袍下的脸竟与崔珏有七分相似,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阳间邪修的阴鸷,
“崔珏大人没能完成的事,就由我们血影七祭司来完成!今日,就让两界通道在戾血幡下重开!”
他挥动幡旗,漩涡中的戾血雾瞬间化作无数利爪,抓向幽冥梭。
“玄猫,镇魂吼!”
我祭出阴律司印,印光与定界石共鸣,形成道金光屏障。
玄猫纵身跃起,化作幽冥玄虎,震耳欲聋的虎啸穿透戾血雾,祭坛上的阳间凶魂们纷纷抬头,眼中闪过片刻清明。
血影祭司怒吼着催动戾血幡,幡旗上的紫线暴涨,将玄虎的虎啸挡在漩涡外:
“区区玄虎余孽,也敢阻我大事!”
幽冥梭撞开戾血雾,我们跳上祭坛边缘的礁石。
牛头马面率巡河兵结成防御阵,长枪与锁链交织成网,暂时挡住戾血雾的侵蚀。
我握紧定界石,玄猫的绿火在我周身燃烧,形成道护罩:
“我去嵌定界石,你们掩护!” 说罢,我踩着礁石冲向裂隙中心,脚下的石头被戾血雾腐蚀,每一步都陷进半寸。
血影祭司们见状,纷纷甩出戾血幡的紫线,紫线如毒蛇般缠向我的四肢,触到绿火护罩时发出滋滋声响。
我用阴律司印斩断紫线,印光扫过之处,紫线化作青烟消散,可更多的紫线从四面八方涌来,护罩上很快布满裂纹。
玄猫见状,突然调转虎啸方向,绿火顺着紫线蔓延,烧向祭坛上的戾血幡:“先毁幡旗!”
戾血幡被绿火点燃,血影祭司们大乱,漩涡中的戾血雾顿时稀薄了几分。
我趁机冲到裂隙中心,这里的空间扭曲,阴阳两界的魂力激烈碰撞,连阴律司印的光芒都在剧烈闪烁。
定界石在我掌心发烫,仿佛要挣脱束缚,我咬紧牙关,将全身魂力注入石头,猛地将它按进裂隙最深处!
定界石嵌入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白光顺着裂隙蔓延,所过之处,戾血雾纷纷消散,漩涡的旋转速度越来越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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