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吻毫无章法,带着泪水的咸涩和明显的颤抖,更像是一种祈求,而非情动的触碰。
顾衍没有回应,也没有推开。
他任由她笨拙地、生涩地亲吻,目光深沉地落在她因恐惧而剧烈颤动的睫毛上,看着她卑微又绝望地试图取悦自己。
他忽然伸手,温热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停了下来。
四目相对,他看到她眼底深不见底的恐惧和一丝残余的、不肯彻底熄灭的微光。
“你又哭了。”他陈述道,指腹蹭过她湿漉漉的脸颊。
林晚胡乱的用手背擦着眼泪,语无伦次: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我马上,马上就不哭了....”她努力想憋回眼泪,却适得其反。
他就那样直直地盯着她,目光像是要把她钉穿。
“先生,我不哭了,我也不问了,好不好?”
她吸着鼻子,极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你别剪指甲……你别惩罚我好不好?
你说过.....你说过不会再伤害我了....她试图用他过去的承诺来给自己寻求一点可怜的庇护。
她擦干眼泪,再次缓缓靠近,手臂柔软地圈住床头那个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般的男人。
然后,仰起头,轻轻地、带着试探和讨好的意味,再次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不再像刚才那样慌乱,多了几分刻意的柔顺和生涩的引诱。
他拇指用力,摩挲着她细腻却冰凉的下颌皮肤,眼神复杂难辨,那里面翻涌着怒意、掌控欲,以及一丝因她的眼泪和恐惧而泛起的烦躁与心疼。
“如果只是玩物,”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我怎么会把你带在身边这么久,放在眼皮底下看着?”
他的手指从她的下颌滑落,抚过她纤细的脖颈,感受着她脆弱的脉搏在他指尖下快速跳动。
“如果只是玩物,”
他继续道,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更紧地压向自己,两人身体严丝合缝,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
“我又何必大费周章,把你弟弟送到国外藏起来,确保他的安全?”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热气灌入她的耳中,引起一阵战栗。
“晚晚,”他叫了她的小名,语调却依旧带着不容错辨的警告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不要总是惹我生气。”
他只是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几句话,然后,便猛地反客为主,猛地低头攫取了她的呼吸。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力度和不容抗拒的深入,瞬间夺走了她的氧气。她轻哼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胸前的睡衣。
他的手臂如铁箍般环着她,将她完全纳入他的领域。
熟悉的情潮随着他的动作层层涌来,她只能被动地承受着如同海浪般的冲击。
他的吻变得绵长而深入,带着一种审视般的探索,仿佛要尝尽她所有的滋味。
细微的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手掌带着灼人的温度,在她脊背上留下清晰的轨迹,所到之处,仿佛点燃一簇簇微弱的火苗。
她抑制不住地轻颤,呼吸变得急促而破碎。
他似乎在用这种方式确认她的存在,丈量她的顺从。
当他微微退开片刻,她得以喘息,眼底已是一片迷蒙的水光。
“先生,轻一点.....她在他换气的间隙艰难地哀求,声音破碎不堪。
他动作微微一顿,黑暗中,她仿佛看到他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妥协。
“好。”他哑声应道,随即再次吻住她,这次的力道似乎收敛了些许,但依旧带着强烈的占有和掌控。
他的吻逐渐下移,落在她的脖颈、锁骨,留下细微的刺痛和湿热的触感。
意乱情迷间,她听见他低沉而模糊的命令,气息灼热地喷在她的肌肤上:“以后在床上,叫我阿衍。”
夜晚从来都是他的主场,她只需负责把自己放轻松,不恐惧,不退缩,任由他把她带入高峰或低谷,任由他带她浮沉,任由他沉迷其中....
在意识即将涣散的最后一刻,林晚模糊地想,这一次,她似乎成功安抚了这头易怒的猛兽。
原来,剥开那层冰冷暴戾的外壳,他偶尔也会流露出.....一丝可以被触动的温度。
————
由于秦筝的到来,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比往常更凝滞几分。
秦筝端着咖啡杯,假意从林晚工位旁经过,目光像淬了冰的探针,精准地钉在她耳后那一小片若隐若现的红痕上。
那痕迹刺眼得很,分明是昨夜疯狂的印记。顾衍对她,未免太过上心。
秦筝指尖捏得发白,必须做点什么。
午休时分,林晚躲进卫生间,刚拧开水龙头,隔间的门开了。
秦筝踩着高跟鞋走出来,站定在她身后的镜前,慢条斯理地补着口红。
“你弟弟,”秦筝的声音不高,却像毒蛇吐信,穿透哗哗的水声,“在国外,还安稳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