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土之地 第10章 寂灭山脊，核心终局

穿越“牧羊人”控制区的旅程，是一场在刀尖上行走的死亡舞蹈。

陈默、鸦、辛德瑞三人，依靠着陈默与生态网络那微弱却持续的联结，以及辛德瑞对“牧羊人”防御体系的深入了解和鸦神乎其技的潜行能力，在阴影与废墟间穿梭。他们避开了主力巡逻队，绕过了能量扫描密集区，利用陈默勉强恢复的一丝力量，短暂干扰传感器，或者引导微不足道的自然环境变化（如一阵突然扬起的沙尘，一片短暂凝聚的薄雾）作为掩护。

沿途，他们看到了“牧羊人”统治下的景象：被改造成生物质农场的荒原，里面种植着扭曲的、用于喂养战争兵器的怪异植物；如同蜂巢般忙碌的自动化工厂，吞吐着零件，组装着新的“收割者”；还有那些被“同化”后、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般进行着劳作的可怜人……每一幕都加深着他们摧毁终端的决心。

陈默的身体状况依旧糟糕，内伤和精神透支如同附骨之疽，每一次动用力量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苦。但他凭借着黑牙意志加持的战斗精神和怀中“辉光”核心那不绝如缕的温暖滋养，硬生生挺了过来。他能感觉到，越是接近“寂灭山脊”，与生态网络的共鸣就越是清晰，仿佛那张古老的网络，也在为这最终的对抗而凝聚着力量。

五天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寂灭山脊”的外围。

那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山脉，而是一片巨大、狰狞、仿佛被某种无法想象的力量撕裂和重塑过的地质结构。岩石呈现出不祥的暗紫色和漆黑色，表面布满了能量侵蚀的痕迹和巨大的、非自然的金属架构。整片山脊都笼罩在一层厚重的、闪烁着电弧的能量屏障之下，屏障内部，高耸的尖塔、旋转的探测碟、以及无数如同血管般搏动着的能量管道清晰可见。一股冰冷、庞大、仿佛能吞噬一切生命气息的意志，如同实质般从山脊深处散发出来，令人灵魂战栗。

这里，就是“牧羊人”的最终终端，“方舟”计划的核心——“主宰意识阵列”的所在。

“防御比想象的还要严密。”辛德瑞通过高倍望远镜观察着，脸色凝重，“能量屏障的强度前所未见，内部防御塔林立，空中还有不间断的无人机巡逻。我们之前获得的安全路径，只能通到屏障外围的一个废弃排水涵洞，进去之后，就是未知领域了。”

“没有退路。”陈默的声音沙哑却坚定，“涵洞就是我们的机会。”

他们找到了那个隐蔽的、被碎石和变异植被半掩埋的涵洞入口。里面黑暗、潮湿，散发着浓烈的臭氧和金属锈蚀的气味。涵洞深处，隐约能听到能量流动的嗡鸣和机械运转的沉闷响声。

三人依次潜入，在狭窄、危险的管道中艰难前行。涵洞内部布满了老旧的管道和线缆，有些地方还在渗漏着具有腐蚀性的冷却液。他们不得不时刻小心，避开巡逻的自动蜘蛛机器人和不稳定的能量节点。

依靠着陈默的感知预警、鸦的无声清除和辛德瑞的技术破解，他们如同三只渺小却顽强的病毒，一点点渗透进这座庞大的钢铁巨兽体内。

越往深处，那股冰冷的“主宰意识”就越发清晰，如同无形的潮水，冲击着他们的心智。辛德瑞和鸦还能依靠意志力抵抗，但陈默的感受最为强烈，那意识试图侵入他的精神，同化他的思想，将他变成又一个失去自我的傀儡。他只能紧守灵台，依靠“源心之核”和生态网络的共鸣，构筑起最后的精神防线。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抵达了涵洞的尽头——一个位于山体内部的、巨大到望不到顶的中央竖井边缘。竖井的墙壁上，布满了无数闪烁着各色光芒的数据接口和能量导管，它们如同神经束，全部汇聚向竖井下方那无尽的黑暗深处。而在那里，一股如同恒星般庞大、却又冰冷死寂的能量源，正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主宰意识阵列”……就在下面！

然而，通往底部的路径，只有环绕竖井内壁的、狭窄的维护平台，以及数台悬浮在空中、不断扫描着的重型防御无人机——“肃清者”！

“我们被发现了！”鸦低喝一声！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那几台“肃清者”的扫描红光瞬间锁定了他们所在的洞口！粗大的能量炮口开始充能！

“没有退路了！冲下去！”陈默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到了这里，任何潜行都已失去意义，唯有速度，唯有在对方完全反应过来之前，冲到核心！

他率先冲出涵洞，沿着维护平台向下狂奔！同时，精神力不顾一切地爆发开来，不是攻击，而是干扰！他引导竖井内杂乱的能量流，形成一片片局部的能量乱流，干扰“肃清者”的锁定和攻击！

鸦和辛德瑞紧随其后！鸦的弩箭连珠般射向“肃清者”的观测镜和武器节点，虽然无法一击摧毁，却能有效迟滞它们的攻击！辛德瑞则用步枪精准点射平台上方可能存在的自动炮塔和感应器，为队伍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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