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土之地 第12章 暗流甬道与冰冷囚笼

排水管道的入口被烧融变形的车辆残骸和巨大的广告牌铁架半掩着，散发着一股污水沉淀后的腐臭和浓烈的焦糊味。然而，与外界震耳欲聋的交火声和怪物嘶鸣相比，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口。

陈默没有丝毫犹豫，率先侧身钻入那狭窄、阴暗的缝隙。猴子紧随其后，然后是林曦，锈钉虽然满脸恐惧，但在回头看了一眼那血肉与钢铁碰撞的恐怖战场后，也咬牙跟了进去。

管道内部比想象中要宽阔一些，足够一人弯腰前行，但脚下是黏滑的淤泥和不知名的秽物，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唯一的光源来自于林曦手中“源心之核”散发的柔和白光，以及管道壁上那些稀疏的、同样散发着微弱白光的苔藓——这些苔藓似乎是沿着某种特定的路径生长，如同黑暗中的路标。

“这些苔藓……在给我们指路。”林曦惊讶地发现，每当遇到岔路口，那些散发着白光的苔藓总会集中在其中一条通道上。

是生态的意志在主动引导他们。它似乎急切地希望他们到达某个地方，或者说，希望“源心之核”到达某个地方。

陈默默不作声，苍青色的眼眸在黑暗中警惕地扫视着前方。他能感觉到，这条管道并非完全死寂。两侧的管壁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搏动着的菌毯，一些闪烁着金属光泽的菌丝如同细小的血管，在菌毯下延伸。头顶偶尔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爆炸引起的震动，泥土簌簌落下，提醒着他们上方正在进行的激烈战斗。

这条管道，仿佛是这片新生生态延伸向“公司”据点的一条**隐秘的血管**。

他们沿着发光苔藓的指引，在迷宫般的排水系统中快速穿行。大约行进了十多分钟，前方出现了微弱的、不同于“源心之核”和苔藓的**人造灯光**，以及隐约传来的**机械运转声**。

“快到出口了，小心。”陈默压低声音，示意众人放慢脚步，熄灭光源（林曦将“源心之核”的光芒收敛到最低）。

他们悄悄摸到管道尽头，那里被一道锈蚀的、带有栅栏的金属格栅封住。格栅外面，是一个相对宽敞的地下空间，看起来像是一个**旧时代的避难所或地下仓库**，如今被“公司”改造利用了。

透过格栅的缝隙，可以看清里面的部分情况。空间被简易的隔板分割成几个区域，墙壁上挂着冰冷的应急灯，角落堆放着一些印有“公司”徽记的物资箱。几名穿着标准“公司”制服、但神色疲惫、装备也并不精良的士兵正在来回巡逻，他们的注意力明显被头顶传来的持续交火声所吸引，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而在空间最深处，一个由强化玻璃（或者类似透明材料）隔出的**独立囚室**，牢牢锁住了陈默的目光！

囚室里，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坐在墙边。

是**鸦**！

她看上去比分别时更加憔悴，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左肩和肋部的伤口被简陋地包扎着，依旧穿着那身破损的作战服。但她那双黑色的眼眸，依旧如同淬火的寒冰，冷静地扫视着囚室外的一切，仿佛在计算着脱身的可能。她的复合弩和装备显然已被收缴，放在囚室外的一张桌子上。

她还活着！而且，看起来没有受到严重的虐待（或者说，“公司”还没来得及，或者认为她还有价值）。

陈默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一股混合着庆幸与愤怒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找到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寻找机会突破格栅时，他的目光被囚室旁边另一个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个大约一人高的、圆柱形的**透明培养舱**。舱体内充满了淡蓝色的营养液，而在营养液中，悬浮着一块不断搏动着的、呈现出不祥的**暗紫色**的**肉质组织**！那块组织表面布满了扭曲的、如同神经网络般的纹路，并且与几根插入舱体的数据线相连，旁边的仪器屏幕上，正跳跃着复杂的生物能量读数！

是孢子组织！而且是经过**剥离、纯化，甚至可能被尝试进行外部控制的孢子组织**！

“公司”的人，果然没有放弃对孢子生态的研究！他们甚至在尝试**人工培育和控制**这种力量！

就在这时，两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看起来地位比那些士兵高）急匆匆地从另一个通道走进这个地下空间，径直走向那个培养舱，脸上带着兴奋与紧张交织的神色。

“能量共鸣稳定了！果然，靠近‘圣物’或者高纯度样本，就能有效抑制其攻击性，增强可控性！”一个年长些的研究员对着屏幕上的数据，激动地说道。

“没错，霍夫曼博士。根据刚刚传回的战场数据，那些变异体对机甲的能量武器抗性在‘圣物’能量场影响范围内明显减弱！如果我们能完全解析这种共鸣频率，或许就能制造出针对整个生态的**生物抑制力场**！”另一个年轻研究员附和道。

他们的对话，如同冰水浇头，让陈默瞬间明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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