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的辽东,积雪早已消融,漫山遍野的青草冒出嫩芽,山间的溪流潺潺流淌,带着几分生机。辽东城外的官道上,一支小型队伍正缓缓前行,为首的女子身着素色襦裙,面容虽带着旅途的疲惫,眼神却满是期待 —— 正是历经一个多月艰难跋涉,从长安赶来的云儿。
“夫人,前面就是辽东城了!” 亲卫指着远处的城池,兴奋地喊道。
云儿抬起头,顺着亲卫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座高大的城池矗立在平原上,城墙巍峨,旗帜飘扬,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地方。她忍不住催马加快速度,朝着城门疾驰而去。
守城的士兵见是一支长安来的队伍,立即上前盘问。当得知为首的是渭南侯夫人时,士兵们不敢怠慢,连忙派人去禀报裴安。
此时的裴安,正在校场上训练士兵。自留守辽东以来,他每日都亲自带队训练,从体能到战术,无一不精。听到云儿到来的消息,他猛地愣住,手里的横刀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不顾士兵们惊讶的目光,快步朝着城门跑去。
刚到城门,裴安就看到云儿从马车上下来,穿着他熟悉的襦裙,头发因为赶路而有些凌乱,却依旧难掩她的温柔。“云儿!” 裴安快步上前,一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你怎么来了?路上是不是很辛苦?”
云儿靠在裴安怀里,感受着他熟悉的气息,眼泪瞬间掉了下来:“裴郎,我想你,我实在忍不住,就想来看看你。” 她抬起头,看着裴安,眼神里满是心疼 —— 裴安黑了,瘦了,脸上还带着一道浅浅的疤痕,显然是在战场上留下的。
两人正相拥着,云儿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裴安身后的亲卫 —— 曾经熟悉的面孔,如今只剩下寥寥几人,大多是新补充的士兵。她心里一紧,眼泪掉得更凶了:“裴郎,你的亲卫…… 他们是不是……”
裴安知道她想说什么,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说:“战争总会有牺牲,他们都是英雄,我们会永远记得他们。” 他没有多说,怕云儿更担心,只是牵着她的手,“走,我们回府,我给你做你爱吃的饺子。”
回到临时的都督府,云儿不顾旅途的疲惫,坚持要给裴安检查身体。“裴郎,你把上衣脱了,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云儿的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裴安无奈,只能褪去上衣。他的身上,新添了数道疤痕 —— 有的是刀伤,有的是箭伤,深浅不一,纵横交错,在他黑瘦的皮肤上格外醒目。云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这些疤痕,眼泪再次涌了上来:“裴郎,疼不疼?你每次都这么拼命,我真的好担心。”
裴安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轻声说:“不疼,都过去了。我这么拼命,也是为了我们的家,为了能早日平定高句丽,带你回长安,过安稳日子。” 他知道,再多的言语也无法安慰云儿,只能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心意。
他低头吻住云儿的唇,这个吻带着久别重逢的思念与激情,热烈而缠绵。云儿起初还有些羞涩,很快便回应起来,双手紧紧抱住裴安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窝。裴安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手指温柔地褪去她的衣衫,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忍不住颤抖 —— 分别数月的思念,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烛火摇曳,映着两人交缠的身影。裴安的动作带着几分急切,却又格外温柔,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都融入这亲密的接触中。云儿感受着他强有力的臂膀,感受着他的深情,心里既兴奋又难过 —— 兴奋的是能与爱人重逢,难过的是他身上的伤痕,是他在战场上的危险。
这一夜,两人都没有睡好,说着分别后的点点滴滴,感受着彼此的温暖,直到天快亮时,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驿卒送来两封信 —— 一封是高阳的,一封是永嘉的。裴安先打开了高阳的信,信中满是歉意,为之前的误解和斥责道歉,字里行间都透着愧疚。
裴安看完,沉默片刻,拿起笔,写了一首诗作为回应:“昔日误解皆已过,莫为年少误芳华。缘尽此生难再续,愿君他日绽繁花。” 诗中既有对高阳的原谅,也有对她未来的期盼,更明确表达了两人缘分已尽的意思。
云儿凑过来,看完诗,轻声说:“裴郎,你不再考虑考虑吗?高阳公主或许只是一时糊涂,她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裴安摇了摇头:“云儿,我与高阳之间,早已回不去了。她有她的人生,我有我的责任,我们各自安好,便是最好的结局。”
随后,裴安打开了永嘉的信。永嘉在信中表达了对他的担忧,说她听说裴安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心里一直不安;她还特意送来大量的药品和补品,甚至派了五十名府卫前来支援。
“将军,永嘉公主府的府卫到了,就在门外。” 亲卫进来禀报。
裴安点点头,让人将府卫请进来。五十名府卫身着统一的铠甲,手持长枪,看起来精神抖擞。为首的校尉躬身道:“裴将军,我等奉永嘉公主殿下之命,前来护卫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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