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联科技的周例会向来压抑,椭圆形会议桌旁,各部门主管都低着头刷手机,直到张涛推门进来,所有人才慌忙把手机揣进兜里。林辰坐在最角落,手里捏着刚打印好的 “报销模块测试报告”—— 早上和李梅用销售部的报销单试了三次,系统核验准确率 100%,审批时间从 3 天压缩到 18 小时,他本想在会上提一嘴,却没料到接下来的画面会让他血液瞬间冻结。
张涛刚坐下,会议室的门又被推开了,一个穿着阿玛尼西装、头发梳得油亮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个奢侈品纸袋,径直走到张涛身边,熟稔地把纸袋放在桌下:“涛哥,给你带的茶,上次你说喜欢喝这个牌子。”
林辰的瞳孔猛地收缩 —— 这个声音,这个侧脸,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是赵凯!
那个在恒通电子跟他抢主管职位、被开除后处处使绊子、举报他众筹项目、唆使质检局找茬的赵凯!
赵凯似乎也看到了林辰,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拍了拍张涛的肩膀:“涛哥,这位就是你说的新行政主管?看着挺面生啊,以前在哪高就?”
张涛斜了林辰一眼,伸手接过赵凯递来的烟,打火机 “咔嗒” 一声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偏袒:“小凯,你这次来正好,跟大家介绍下 —— 以后智联的行政采购,就由你负责对接,各部门有需求直接找他。”
这话像颗炸雷在会议室里炸开。行政采购本该是行政部的核心工作,张涛却直接交给了赵凯,明摆着是把林辰架空。李梅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林辰,眼神里满是 “我早说过” 的担忧。
林辰的手指紧紧攥着测试报告,指节泛白 —— 他终于明白,赵凯的新靠山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直属领导张涛!难怪赵凯敢一次次肆无忌惮地搞事,难怪张涛从入职第一天就处处刁难,原来两人早就勾结在一起!
“张副总,行政采购一直是行政部的职责范围,交给外部人员对接,会不会影响效率?” 林辰强压着怒火,尽量让语气平稳 —— 他知道现在不能硬碰硬,074 号的声音已经在意识里响起:“冷静!现在撕破脸对你不利,先收集他们勾结的证据,比如赵凯是否有采购资质,是否存在利益输送。”
张涛没料到林辰敢反驳,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火星溅到桌布上:“林辰,你是质疑我的安排?智联的采购流程需要优化,小凯有这方面的资源,让他对接怎么了?难道你觉得你比他更懂?”
赵凯立刻接话,语气里满是嘲讽:“林主管,不是我说你,行政工作不是搞几个破表格就完事的。采购要懂行情、有渠道,你之前在恒通那套,在智联可不管用。”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林辰手里的测试报告,“哦对了,听说你还在外面搞副业卖喂食器?小心别耽误了公司的事,涛哥可没那么好说话。”
这话明摆着是威胁 —— 赵凯知道林辰的软肋,想用喂食器项目逼他妥协。林辰的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意识里的 074 号立刻提醒:“检测到赵凯的话里有‘威胁信号’,他很可能会在采购上做手脚,比如故意刁难你的喂食器供应商,你需要提前跟昌盛注塑厂沟通,避免断货。”
林辰深吸一口气,收起测试报告,不再反驳 —— 他知道现在多说无益,张涛和赵凯已经联手,会议室里的其他主管都是 “老油条”,没人会帮他说话。与其硬碰硬被抓住把柄,不如先忍下来,找机会收集证据。
会议接下来的内容,林辰根本没听进去。他看着张涛和赵凯低声交谈,看着赵凯拿着采购清单在各部门主管间周旋,像个 “半个主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查清两人的勾结证据,否则不仅他在智联待不下去,连喂食器项目都会被他们搞垮。
散会后,林辰刚走到走廊,就被张涛叫住了:“林辰,你等一下。”
他转过身,看到张涛和赵凯并肩站在办公室门口,赵凯的嘴角还挂着得意的笑。张涛双手插在裤兜里,眼神像冰锥一样刺过来:“听说你在推什么办公系统优化?别搞那些没用的花架子,先把行政部的基础工作做好。要是出了岔子,比如采购对接不上,或者报销出问题,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张副总放心,我会做好本职工作。” 林辰的声音没有起伏,心里却已经做好了准备 —— 这场职场斗争,他躲不掉,也不想躲。
看着林辰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赵凯凑到张涛身边,压低声音问:“涛哥,这小子好像不怕你,要不要再给他加点料?比如在他的系统里搞点小动作,让他出个错?”
张涛冷笑一声,拍了拍赵凯的肩膀:“不用急,慢慢来。他不是想搞系统优化吗?我就给他找一堆杂事,让他没时间推进;他不是想保住喂食器项目吗?我就从采购上卡他的原料,让他生产不出来。等他撑不住了,自然会主动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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