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燕丹为何在散朝后没有第一时间去安抚那位明显气成了包子脸的小祖宗秦王?
原因很简单——他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而且刻不容缓!
就在王龁愤然摔印、大步离去的那一刻,燕丹心里就咯噔一下。
他知道,这位老将性子刚烈,受此大辱,绝不会善罢甘休。
那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绝非气话,而是**裸的威胁!
一个经验丰富、熟知秦军内情的老将若投奔他国,对秦国而言,将是灾难性的损失!
因此,散朝的钟声一响,燕丹连官服都来不及换,便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章台宫,跳上进宫时骑的快马,一扬鞭,朝着王龁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
王龁不愧是沙场老将,脚程极快,又憋着一肚子火气,走得那叫一个风驰电掣。
燕丹紧赶慢赶,终于在咸阳城外十里处的长亭旁,追上了那个牵着一匹老马、背影萧索却挺得笔直的老将军。
“王老将军!请留步!”燕丹勒住马,翻身而下,高声喊道。
王龁闻声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看到追来的是燕丹,脸上露出一丝讥诮的冷笑,语气阴阳怪气:“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安秦君大驾光临!怎么?吕丞相派你来赶尽杀绝,还是来看老夫的笑话?”
燕丹被他呛得也不生气,反而笑了笑,走到近前,语气诚恳:“老将军言重了。丹此来,非为丞相,更非为看笑话。只是觉得,老将军此刻胸中愤懑难平,气血上涌,头脑必然不清。人在盛怒之下所做的决定,十有**是糊涂的。此时负气远走,他日回想起来,恐会追悔莫及。”
他顿了顿,看着王龁微微变化的脸色,继续道:“不如……随丹回府小坐?府中备有薄酒,权当为老将军饯行。喝顿酒,消消气,冷静一夜,待明日天明,若老将军仍决意离去,丹绝不阻拦,并奉上盘缠,亲自送您出关。如何?”
燕丹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姿态放得极低,脸上始终带着和煦甚至带着几分歉意的笑容,全然没有朝堂上那副事不关己的冷漠。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王龁看着燕丹那真诚的眼神,再想想自己此刻确实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硬闯关卡也确实麻烦,便重重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哼!也罢!老夫倒要看看,你安秦君府上的酒,能否浇得灭这心头块垒!”
“老将军请!”燕丹心中暗喜,连忙侧身相让。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着回到了安秦君府。
燕丹吩咐下人准备酒菜,就在偏厅设下小宴,酒是醇厚的秦酒,菜是几样爽口的下酒小菜。
王龁显然气还没消,坐下后便自顾自连饮了三杯闷酒,一言不发。
燕丹也不急着劝,只是陪了一杯,然后慢悠悠地夹着菜,似乎在组织语言。
然而,酒还没喝上几口,气氛还没来得及缓和,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门童略带惊慌的通禀:“君上!君上!大王……大王驾到!车驾已到府门前了!”
燕丹和王龁皆是一愣,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嬴政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两人不敢怠慢,连忙放下酒杯,整理了一下衣袍,一前一后快步走向府门迎接。
刚走到前院,就见秦王嬴政的玄色车驾粗暴地停在了大门口,连踏凳都来不及放,车帘猛地被掀开,一道玄黑色的身影如同旋风般跳下车,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径直冲了进来!
嬴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前面的燕丹,他积攒了一下午的委屈、愤怒、不解和一种被忽视的恐慌,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他根本顾不上什么君王仪态,也压根没注意到燕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像一头被激怒的小豹子,几步冲到燕丹面前,在燕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参见大王”的瞬间——猛地张开双臂,整个人扑了上去!
“呜啊!”
燕丹猝不及防,被嬴政结结实实地扑了个满怀,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脚下踉跄,直接向后仰倒!
“砰!”
两人重重地摔在了前院冰凉的石板地上!
嬴政整个人骑跨在燕丹腰腹之间,双手死死揪住他胸前的衣襟,一双因为愤怒和激动而微微发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身下的人,声音带着颤抖的质问:
“燕丹!你告诉寡人!今日朝堂之上,你为何不说话?!为何不帮王龁求情?!为何眼睁睁看着他被吕不韦赶走?!你说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电光火石之间!燕丹被摔得七荤八素,后背生疼,更让他震惊的是嬴政的力气和体重!
这小子……什么时候长得这么结实了?!
要知道,嬴政如今已快满十五岁,正处于青春期迅猛发育的阶段,加之常年习武骑射,身量早已超过了同龄人,甚至比燕丹还要高出小半个头!
一身紧实的肌肉此刻因为激动而绷紧,沉甸甸地压在燕丹身上,让他一时间竟完全挣扎不得,活像一只被翻了壳的乌龟,徒劳地蹬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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