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辉铁骑如同一股钢铁洪流,冲过落鹰峡,将二皇子龙渊那难看的脸色和两万血狼军甩在身后。但陆鸣心中没有丝毫轻松,反而像是压上了一块更重的石头。
太子中箭,皇帝十二道金牌……这王城的火,烧得比他预想的还要旺,还要邪乎!
“全速前进!务必在明日日落前,看到王城的城墙!”陆鸣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传遍全军。他知道,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队伍再次开始了疯狂的奔驰。得益于中途那两个时辰的休整和恢复药剂,人与马的状态都恢复了不少,速度再次提了起来。沿途经过的城镇、村庄,都能感受到一种惶惶不安的气氛,流言四起,人心浮动。
第五日黄昏,当夕阳再次将天边染成一片橘红时,远方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帝国王城那雄伟轮廓的模糊影子。那高耸入云的城墙,在暮色中如同一条蛰伏的巨龙,只是此刻,这巨龙似乎显得有些……疲惫和焦躁。
越是靠近王城,气氛越是紧张。官道上出现了大量逃难的百姓,拖家带口,神色仓惶。一队队盔甲不整、面带疲惫的败兵,与陆鸣他们这支虽然疲惫却依旧军容严整、杀气腾腾的精锐骑兵形成了鲜明对比。
“看来情况比军报上说的还要糟糕。”陆鸣眉头紧锁。敌军兵锋竟然已经迫近到能让百姓大规模逃亡的程度,王城外围的防御恐怕已经形同虚设。
“侯爷,前方十里,就是王城西门‘安定门’!但城门紧闭,吊桥高悬,守军戒备森严!”斥候回报。
“打出我的旗号,直接去安定门!”陆鸣下令。
很快,“陆”字帅旗和象征着他镇北侯身份的赤龙旗在队伍前方展开,迎风猎猎作响。五千铁骑卷起漫天烟尘,直奔安定门而去。
距离城门还有数里,城头上就响起了一片骚动。显然,陆鸣的旗号和这支突然出现的精锐骑兵,引起了守军的极大关注。
“城下何人?!速速通报!否则弓弩伺候!”城楼上,一名将领探出身来,厉声喝道,声音中带着紧张。
陆鸣示意队伍停下,自己策马向前几步,运起星辉之力,声音清晰地传上城头:“本侯,镇北侯陆鸣!奉陛下十二道金牌急诏,星夜回援王城!速开城门!”
他的声音不大,却蕴含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和威严,瞬间压过了城头的嘈杂。
“是陆侯爷!”
“镇北侯回来了!”
“北域的英雄回来了!王城有救了!”
城头上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和议论声,守军士兵们的脸上露出了希冀和兴奋的神色。陆鸣在北域力挽狂澜、光复黑风要塞的事迹,早已通过各种渠道传回了王城,此刻他在许多将士和百姓心中,就是救星般的存在。
然而,那名守门将领脸上却闪过一丝犹豫和为难,他拱手道:“原来是陆侯爷!侯爷恕罪!非是末将不开城门,实在是……实在是军令如山!没有兵部或枢密院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开启城门!尤其是……尤其是侯爷您还带着如此多的兵马……”
陆鸣眼神一眯。兵部?枢密院?看来这王城的水,果然深得很。他带着五千骑兵回援,在某些人眼里,恐怕不是援军,而是威胁。
“军令?”陆鸣冷笑一声,“陛下的十二道金牌,算不算军令?王城危在旦夕,太子殿下重伤,尔等却在此拘泥于兵部文书?!延误了军机,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他话语中的杀意毫不掩饰,城头守将顿时额头见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个阴柔尖细的声音从城楼上传了下来:“哎哟,这不是咱们的镇北侯爷嘛?真是好大的威风啊!这王城脚下,可不是你北域边关,由得你喊打喊杀。”
随着话音,一个面白无须,穿着内侍官服的中年宦官,在一群小太监的簇拥下,出现在了城垛边。他手持拂尘,眼神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打量着陆鸣和他身后的铁骑。
陆鸣认得此人,是宫内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之一,刘瑾。是皇帝身边的近侍之一,但风评似乎不太好,与几位皇子、尤其是二皇子走得颇近。
“刘公公,”陆鸣面无表情,“本侯奉旨回援,军情紧急,还请行个方便,打开城门。”
刘瑾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侯爷忠心,杂家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规矩就是规矩,侯爷带着这么多如狼似虎的兵将进城,万一惊了圣驾,或者冲撞了哪位贵人,这责任……杂家可担待不起啊。”
他顿了顿,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不如这样,侯爷您呢,先在城外扎营休息。杂家这就进宫禀明陛下,请一道准许侯爷及麾下将士入城的旨意。至于这些兵马嘛……暂时就留在城外,如何?”
留在城外?陆鸣心中冷笑。把他这五千精锐留在城外,他孤身一人进城,那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由他们拿捏?这刘瑾,或者说他背后的人,打的好算盘!
“刘公公,”陆鸣的声音冷了下来,“陛下十二道金牌催我火速回援,你却让我在城外干等着?太子殿下重伤,王城岌岌可危,每一刻都可能有变!你若再敢阻挠,休怪本侯以‘延误军机、通敌叛国’之罪,先斩了你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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