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西大地,秋意已浓。汝州城头,那面破损的“闯”字大旗有气无力地耷拉着,城内外驻扎的闯军大营熙攘嘈杂,空气中弥漫着汗味、牲口味和一种无所事事的焦躁。自李自成带着核心将领和部分精兵前往伏牛山“赴约”后,留守的大将田见秀和李岩心中便如同压着巨石,整日提心吊胆,既要稳定军心,又要时刻打探消息,生怕传来什么惊天噩耗。
这一日午后,天空晴朗,万里无云。
突然,城头了望的士卒发出了凄厉到变调的尖叫,手指颤抖地指向东北方天际:“天!天上!有东西过来了!好快!”
这一声惊呼如同投入滚烫油锅的冷水,瞬间在城头和小半个军营引发了骚动。越来越多的人抬头望天,随即,更大的哗然和难以置信的惊呼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只见北方天际,几道身影正以超乎想象的速度破空而来!为首者一袭青衣,周身流淌着温润而耀眼的青辉,宛如天神下凡!而紧随其后的那几人……
“是闯王!是闯王回来了!!”有眼尖的老兵猛地嘶吼起来,声音因极度的震惊而撕裂。 “还有刘爷!牛先生!宋先生!” “他们……他们在飞?!!” “神仙!是那位神仙带着闯王飞回来了!”
整个汝州城内外瞬间炸开了锅!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无论是城头守军、营内士卒,还是偶尔胆敢探头的百姓,都惊得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飞天?!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尤其是看到李自成、刘宗敏这些熟悉的头领竟以这种方式归来,带来的震撼无以复加!
田见秀和李岩正在中军商议事务,闻讯连滚爬爬地冲上城头,恰好看到那几道身影向着城中校场方向夏洛。两人脸色煞白,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真……真的是闯王……”田见秀喃喃自语,手脚冰凉。 李岩则死死盯着那为首的青衣身影,眼中充满了无比的敬畏与恐惧:“是她……一定是她……伏牛山的那位‘药师’……她竟然……亲自来了!”
在无数道惊骇、恐惧、茫然的目光注视下,云茹带着李自成四人,周身青辉缓缓内敛,如同羽毛般轻盈地降落在了汝州城中心较为空旷的校场之上。
脚踏实地,李自成、牛金星、宋献策、刘宗敏四人皆是一个踉跄,脸色发白,胃里翻江倒海。这极速飞行远比上次平稳悬浮要刺激得多。但他们立刻强忍不适,挺直了腰板,尤其是在看到周围如同潮水般涌来、却又在百步之外不敢靠近、只是目瞪口呆望着他们的无数旧部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获得认可的激动,更有一种在新主面前绝不能露怯的紧张。
云茹青衣赤足,独立于校场中央,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围黑压压、鸦雀无声的人群,以及匆匆赶来的田见秀、李岩等留守将领。她那淡漠而蕴含无上威严的气场,瞬间压制了全场所有的骚动和窃窃私语。
李自成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运起中气,声音洪亮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向着四周的将士们吼道:“弟兄们!都看清楚了!这位便是伏牛山的‘药师’!是真神下凡!官军二十万大军已被仙子挥手覆灭!八大王张献忠悖逆天恩,已被施以神罚,形神俱灭!”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敲在每个听到的人心上!二十万官军覆灭!张献忠神罚灭杀!这两个消息一个比一个震撼,让所有闯军士卒骇然失色,看向云茹的目光充满了无边的恐惧。
李自成趁热打铁,继续喊道:“当今皇帝,已顺应天意,颁布《新政三诏》,废贱籍,均田亩,削藩王!俺李自成,亦蒙仙子娘娘点化,迷途知返,已受朝廷册封为‘钦命总督陕西潼关以西、河南豫西及豫南、湖广北部等处军务兼理粮饷巡抚事’,赐尚方宝剑,总揽三省之地军政大权!”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那份刚刚在京城得到的、还带着墨香的圣旨副本。
“自今日起,咱们不再是流寇!是朝廷经制之师!咱们的任务,就是跟着俺老李,跟着仙子娘娘的指引,推行新政,让咱们的父母兄弟,都能有田种,有饭吃!”
这话说完,校场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信息量太大,太过于颠覆,让这些普通的士卒和底层头目一时难以消化。不再是流寇?当官军?均田亩?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个彪悍的小头目,似乎是张献忠的旧部投靠过来的,红着眼睛吼道:“闯王!你投了朝廷,那张大王仇就不报了吗?!还有,兄弟们脑袋别裤腰带上跟你干,就图个痛快发财,现在不让抢了,谁还跟你干?!”
这话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不少亡命之徒面露迟疑。
刘宗敏勃然大怒,刚要发作,却见云茹目光淡淡地扫了那个小头目一眼。
没有任何预兆,那小头目腰间挎着的钢刀,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锈迹斑斑,然后“咔嚓”一声,竟如同朽木般断裂落地!而他脚下的地面,猛地窜出几根坚韧的藤蔓,瞬间将他双腿缠绕捆死,让他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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