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老夫子还在盯着屏幕。那条异常指令的痕迹像根刺扎在脑子里,拔不掉。他调出金手指,把设备编号和操作时间点对齐,画面里跳出一组关联数据。权限切换的瞬间,有个空档期只有三秒,但足够让一个隐藏账户插进去。
他记下了这个时间点,顺手写了一份加密备忘录,标题是“内部权限漏洞追踪”。文件锁进个人安全箱,暂时不打算拿出来。现在不是说问题的时候。
外面走廊开始有脚步声,有人说话,声音从低到高。门被推开,秦先生探头进来,手里拎着两个早餐袋。
“你还在这?”他走进来,“大家都传开了,系统封包成功了。”
老夫子点头,没动。
“董事会刚通知,九点开全员大会,庆功。”秦先生把早餐放在桌上,“你得去。”
老夫子看了眼时间,七点四十二。他起身走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人眼圈发黑,衣服皱得像隔夜饭。他整了整领带,深吸一口气,回到座位关掉监控主界面,换上一份简洁的汇报PPT。
八点五十五分,大会议室已经坐满。前排是董事会成员,后排是各部门员工。主席台挂着横幅,写着“庆祝关键节点圆满达成”。
主席坐在中间,拍了两下手,全场安静。
“这次项目能挺过来,不容易。”他开口,“外部攻击、内部压力、技术瓶颈,全碰上了。但我们守住了。”
底下有人点头,有人鼓掌。
“特别要提一个人。”主席看向门口,“老夫子,上来讲两句。”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过去。老夫子站起身,走上台。灯光打下来有点晃眼,他眯了一下眼,把手里的U盘插进接口。
“我不讲成绩。”他说,“先放个视频。”
画面亮起。先是凌晨的指挥室,李工端着咖啡走进来,说着接口卡住的事。接着是部署中间件的过程,进度条推进,延迟下降。然后是小陈误触日志服务,警报弹出,老夫子远程重启。最后定格在“NODE_PASS”的绿色提示上。
没人说话。
视频结束,老夫子才开口:“这不是谁的功劳,是所有人,在最后一秒没松手的结果。”
掌声响起来,比刚才更响。
他等了几秒,抬手压了压:“可我要说件事。就在一个多小时前,有人试图读取最高级备份密钥。执行者ID为空,指令来源指向内部权限交接盲区。”
场下开始骚动。
“敌人没倒下。”他说,“他们换了方式,换了面具。今天我们站在这里,是因为我们没垮。但明天能不能站住,得看接下来怎么做。”
主席皱了下眉,但没打断。
“我不是泼冷水。”老夫子看着台下,“我是提醒大家,放松可以,但别彻底松劲。我们赢了一局,不是整盘棋。”
又是一阵沉默。
主席清了清嗓子:“说得对。所以公司决定,授予老夫子‘年度卓越贡献奖’,并成立应急响应特别小组,由他牵头。”
台下再次鼓掌。
老夫子没动,等掌声弱下去才说:“这个组要干活,就得靠人。我点几个名字。”
他念了李工、小陈、秦先生,还有值班的小林。
“李工扛住了架构切换,小陈虽然出了错,但改得快,这才是真实战斗。”他看着小陈,“真正的团队,不是不出问题,是出了问题还能往前走。”
小陈坐在那里,脸涨红,低头又抬头,用力点了下头。
“秦先生。”老夫子转向他,“你送的那杯咖啡,比任何激励都管用。”
秦先生咧嘴笑了。
会议结束,人群陆续离场。老夫子留在台上收拾东西,手机震动一下。是条新消息,来自系统后台:
【检测到一次异常登录尝试,IP已拦截,行为模式与GD-7349X设备匹配】
他盯着这条信息看了两秒,删掉记录,把手机放回口袋。
走出会议室,他在走廊停下,靠在墙边。阳光从侧面窗户照进来,落在地板上一块方格里。他望着那片光,没动。
“你还没走远。”他低声说,“我知道你在等什么。”
脚步声从后面传来,是秦先生追了上来。
“你还站这儿?”
“嗯。”
“待会跨部门会议,你要主持。”
“我知道。”
“累不累?”
“累。但不能歇。”
两人一起往电梯口走。路上遇到李工,抱着笔记本,看见老夫子就点头。
“缓存运行正常,零错误。”
“好。”
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几个中层,看到老夫子都往后退了半步。
“您先请。”
老夫子没动,等他们全出来才走进去。秦先生跟进来,按了B2。
“下面开会,法务和财务都到了。”他说,“听说他们有点意见。”
“什么意见?”
“说你太狠,不留余地。”
“我没逼他们签字。”老夫子看着楼层数字往下跳,“是系统要崩,他们自己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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