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公司园区的玻璃幕墙,老夫子已经站在法院门口。他手里拎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边角有些磨损,像是被反复翻看过许多遍。旁边站着几位穿深色西装的人,神情肃穆,脚步整齐划一。
“材料都齐了?”他问。
其中一人点头:“转账记录、通信日志、IP溯源轨迹,全部做了公证备份。还有那段录音,技术组重新降噪处理过,连他清嗓子的声音都能听清楚。”
老夫子嗯了一声,把文件袋递过去:“那就交给你了。今天这出戏,主角不是我,是你们。”
那人接过袋子,转身朝法院大门走去。一群记者立刻围了上来,话筒像树枝一样伸过来。
“请问这是针对内部人员的起诉吗?”
“您是否担心影响公司形象?”
老夫子没停下脚步,也没看镜头,只是抬起手,轻轻摆了两下,动作像在赶一群吵闹的苍蝇。他不说话,但意思很明白:今天的新闻,你们自己去法庭里找答案。
庭审开始前十五分钟,被告席上坐着一个人,脸色比墙皮还白。他不断搓着手,手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旁听席上有几个熟面孔,是他以前拉拢过的部门主管,此刻全都低着头,假装不认识他。
法官敲了下法槌,宣布开庭。
原告方代表起身,正是刚才接文件袋的那位法务。他声音平稳,语速不快,却字字清晰:“请求法院依法判决被告老赵,犯有商业泄密、网络破坏、妨碍司法公正等多项罪名,并追究其刑事责任及民事赔偿责任。”
话音刚落,被告席上的老赵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劲。
“荒唐!”他站起来,声音拔高,“我一个普通职员,能干得出这种事?你们这是借题发挥,清除异己!整个行业都知道,贵公司近年来管理混乱,系统漏洞百出,出了问题就往员工身上推,这算什么企业风范?”
旁听席一阵骚动。
法官示意安静,看向原告方:“请出示证据。”
法务不慌不忙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投影设备。
第一段视频播放出来——是一家咖啡馆角落的监控画面。时间显示为三个月前的晚上八点。画面中,老赵和一名陌生男子低声交谈,对方离开后,老赵从包里取出一个U盘,塞进桌缝。
“这段录像来自商场公共摄像头。”法务说,“经核实,该男子为外部黑客‘影蛇’的中间联络人。而那个U盘,正是后来植入攻击程序的载体。”
老赵的脸抽了一下。
第二份证据是一张资金流向图。屏幕上,一笔五十万元的资金从海外空壳公司出发,经过七层账户转移,最终流入老赵妻子表弟的账户。每一笔操作的时间、IP地址、银行流水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我们调取了开户资料。”法务补充,“所有空壳公司的注册信息,使用的都是老赵早年的工作邮箱和身份证复印件。”
老赵的律师赶紧站起来反驳:“这只是资金往来,不能证明用途!也许是他亲戚做生意周转……”
“那这段呢?”法务按下播放键。
录音响起。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只要数据炸一次,股价跌下来,我就能低价吸筹。事成之后,五百万,一分不少。”
全场寂静。
老赵嘴唇抖了抖,终于开口:“那是伪造的!声音可以合成!你们根本拿不出原始文件!”
法务笑了笑,又点开一个加密压缩包,输入密码后,弹出一份电子签章记录。
“这是录音文件上传至公证云平台的时间戳和哈希值校验报告。录制时间为去年十二月三日凌晨一点十七分,地点为公司地下停车场B2层第三车位附近。当时,您的车正在充电。”
老赵整个人僵住。
他的律师低头翻了几页材料,忽然合上文件夹,小声说了句什么,然后举手向法官申请:“辩护方……暂时撤回抗辩意见。”
法庭一片哗然。
法官当庭宣布休庭十分钟。
十分钟后,判决继续。
老赵坐在被告席上,肩膀塌了下来。轮到他做最后陈述时,他盯着地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我只是想争口气。当年提拔的时候没人看得上我,项目资源全给了别人。我就想让他们知道,我也能做成大事……哪怕用错了方式。”
他说完,抬起头,目光扫过旁听席,最后停在老夫子脸上,似乎想看出一点波动。
老夫子没动,也没笑,只是静静看着他。
片刻后,法官宣读判决结果:老赵因多项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六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三百万元;涉案非法所得全部追缴。
法警上前,给他戴上手铐。
走出被告席时,老赵的脚步顿了一下。他离老夫子只有不到两米远,嘴唇微张,像是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抿紧嘴角,低下头走了过去。
老夫子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缓缓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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