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刚把笔帽拧回去,便签纸上的字还没干透,电脑屏幕右下角忽然跳出一条红色弹窗。他眯了眼,凑近看清楚那行小字:“核心客户档案库读取延迟异常,建议立即排查。”
他眉头一跳,手指已经按在键盘上准备调出后台日志,电话就响了。
“老……老总!”是技术部那个平时话不多的小林,声音有点抖,“数据库刚才断了一秒,现在恢复了,但同步状态不对劲,有三台主服务器的日志记录出现了空白段。”
“哪一段?”
“十分钟前,持续四十七秒。”
老夫子心里咯噔一下。四十七秒,足够做很多事了——比如复制一份数据包,再悄无声息地抹掉痕迹。
他没多说,只回了句“马上到”,挂了电话就起身往外走。路过茶水间时,看见大番薯正抱着一箱矿泉水往里搬,嘴里还念叨着:“庆功得喝水,不然容易上火。”
“别搬了。”老夫子一把拦住他,“出事了。”
大番薯愣住,水箱差点脱手:“啊?不是刚打赢官司吗?怎么又出事?”
“有人趁我们放消息的时候动手脚。”老夫子脚步不停,“赶紧去机房,带上备用硬盘和加密狗。”
大番薯一听要干活,立马来了精神,颠颠跟上:“我早说了不能太得意,得意容易忘形,我哥二叔以前卖煎饼果子就因为唱了一句‘我是最靓的仔’,结果油锅炸了。”
老夫子没理他,脑子里已经开始调用金手指的监控模块。刚走进技术中心,迎面就撞上小林,脸色发白,手里攥着一份打印出来的流量图。
“您看这个。”他指着图表上一段平缓的曲线,“正常请求应该是波浪线,可这里突然变成直线,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压住了。”
老夫子接过纸扫了一眼,立刻察觉不对:“这不是堵塞,是伪装。攻击者用了低频分段扫描,每次只拿一点数据,像蚂蚁搬家,防火墙根本不会报警。”
小林瞪大眼:“那他偷的是什么?”
“还不知道。”老夫子坐到主控台前,双手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但敢挑这个时候动手,目标肯定不小。”
他启动金手指的“数据流追溯”功能,系统开始逆向还原过去一小时内的所有访问路径。进度条走到百分之六十时,屏幕上突然跳出一个陌生设备标识,IP地址显示为境外中转节点,但协议特征却和公司内部某款旧版调试工具高度相似。
“有意思。”老夫子冷笑,“穿马甲穿到自己家衣柜里翻东西。”
小林凑过来:“这……这不是我们去年淘汰的远程维护程序吗?怎么会被复用?”
“有人懂技术,还想装不懂。”老夫子手指一点,将该设备的活动轨迹投到大屏上,“你看它三次尝试接入政策分析模块,两次失败后立刻切换成文档预览模式,典型的试探性入侵。”
“那能锁定位吗?”
“暂时不行。”老夫子摇头,“对方用了七层代理跳转,真身藏得深。不过……”他顿了顿,嘴角微扬,“他忘了删干净残留指纹。”
屏幕上,一行隐藏在数据包尾部的调试指令被金手指自动高亮标注出来。那是一串极简代码,作用是绕过权限校验,而这种写法——全公司只有一个人常用。
老夫子轻声说了两个字:“老赵。”
小林倒吸一口冷气:“他还敢?!不是已经被媒体曝光了吗?”
“越是被逼到墙角,越喜欢背后捅刀。”老夫子迅速下令,“启用备用日志通道,把所有可疑流量单独归档;同时隔离政策分析模块,暂停外部调用权限。”
“好!”小林转身就跑。
这时大番薯也到了,怀里抱着一堆设备,东倒西歪地堆在操作台边。“我都带来了!”他喘着气,“硬盘六个,加密狗八个,还有我特意从家里拿来的防静电手套,虽然有点破洞,但心理安慰效果一流。”
老夫子瞥了一眼那双露出大拇指的手套,没说话,只指了指角落里的通讯终端:“你守那儿,等小林给你分配任务,别乱碰东西。”
大番薯立刻立正:“明白!保证不碰不该碰的,只碰该碰的!”
一切安排妥当,老夫子再次打开金手指的深度解析模式。这一次,系统开始逐层拆解那条异常数据流的封装结构。随着协议层级不断展开,一幅完整的攻击路径图逐渐浮现——
目标明确:近期政策调整后的战略推演模型;
手段隐蔽:利用废弃调试接口植入轻量级嗅探程序;
目的狠毒:不是为了即时破坏,而是长期窃取,一点点拼出公司未来布局的全貌。
“这不是攻击。”老夫子低声说,“这是慢性偷窥。”
他正准备标记关键节点以便后续追踪,忽然听见身后“哐当”一声巨响,紧接着警报声尖锐响起。
回头一看,大番薯瘫坐在地,手里还抓着半截电线,另一头连着正在同步数据的备份服务器,此刻屏幕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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