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把手机轻轻扣在桌面上,屏幕还亮着那条来自匿名监控端口的消息。他没再看第二眼,而是打开邮箱,点开草稿箱里那封写了半截的邮件。
光标停在“我们不能再等了”这句话后面,他删掉句号,接着往下敲。
“反击计划,现在启动。”
发送对象是秦先生和法律团队的陈律师。邮件标题很简单:《关于立即采取法律行动的通知》。附件里是一份加密压缩包,命名“证据链汇总_V3”,里面装的是过去几天金手指自动归档的所有异常记录——通信日志、资金流向模拟图、境外IP登录尝试时间线,还有那个被悄悄建立又迅速活跃起来的加密群组全部聊天内容。
不到十分钟,会议室灯亮了。
秦先生推门进来时手里拎着两杯奶茶,一杯递给老夫子,一杯自己喝。他吸了一大口,说:“你这封邮件写得跟开战宣言似的,我还以为你要亲自拿刀上阵。”
“我动嘴不动手。”老夫子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是全糖加布丁,“动手的是你们。”
陈律师随后赶到,公文包一放,眼镜一扶,慢悠悠地说:“材料我看过了,问题不在证据多少,而在怎么用。你们这些系统自动生成的日志,法院认不认是个麻烦事。”
“不是窃取,是防御性监测。”老夫子打开笔记本,调出金手指界面,“每次老赵试图接入公司外围系统,都会触发安全扫描,所有交互数据都被记录为‘异常行为日志’。这是标准流程,写在去年修订的信息安全管理条例第三章第七条。”
陈律师眯起眼:“你还真把公司规章当武器使。”
“制度是用来守规矩的,也是用来打人的。”老夫子笑了笑,“只要打得合法。”
秦先生插话:“公众这边也不能冷场。光打官司,老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反倒觉得我们心虚。”
“所以得先放风。”老夫子点了点屏幕,“第一步,对外公布老赵私自联络外部势力干扰公司运营的基本事实;第二步,等舆论烧热了,再甩出他组织虚假舆论攻击的具体证据;第三步,把他勾结境外服务商、企图更换IP池的操作摆出来——这时候再提诉讼,大家只会说我们忍太久。”
陈律师点头:“节奏可以,但发布渠道要稳。不能用那种喜欢夸大其词的小媒体,否则容易翻车。”
“我已经筛好了。”老夫子切换窗口,展示一个表格,“三家财经自媒体,立场中立,做过行业合规专题,粉丝以从业者为主。他们不怕发声,只怕背锅。只要内容够扎实,他们会接。”
正说着,电脑弹出一条提醒:诉讼材料上传失败,提示“关联案件编号重复”。
三人同时皱眉。
“有人抢先一步?”秦先生凑过来。
老夫子立刻调取司法备案系统接口,输入查询指令。三秒后结果跳出——老赵名下,一份名为《名誉侵权民事起诉状》的文件已于两小时前提交,原告是他自己,被告是公司,理由是“遭受不实指控,社会评价受损”。
“倒打一耙玩得挺熟。”陈律师冷笑,“想用虚假诉讼拖慢我们的进度,甚至让法院怀疑我们报复。”
“可惜他选错了对手。”老夫子启动金手指的“司法案例比对引擎”,将这份诉状的关键字段导入分析模块。系统迅速标红多个异常点:签名笔迹与老赵过往正式文件不符,提交设备IP位于东南亚某匿名节点,且文档元数据中嵌入了竞争对手公司内部模板的残留代码。
“伪造的。”他说,“连底裤都没穿好就上台唱戏。”
陈律师马上拿出手机联系法院对接人,同时让助理准备《紧急说明函》。老夫子则同步生成一份反向证据包,包含老赵多次非法尝试入侵系统的日志截图、加密群组创建记录,以及那份境外代理服务订单的完整通信链路追踪。
“我们要的不是并行审理。”老夫子盯着屏幕,“是要让他们撤案。”
“高明。”陈律师推了推眼镜,“一旦法院发现对方材料造假,不仅会驳回起诉,还会留下滥诉记录。以后他再告,没人信。”
会议继续推进。
最终方案确定:由法律团队正式递交反诉材料,指控老赵恶意捏造事实、滥用司法资源;同时,秦先生负责联系先前筛选的三家媒体,提供经过脱敏处理的会议纪要片段和通话记录摘要,重点突出“个别人员为私利破坏行业秩序”的公共警示意义。
“别说是我们在爆料。”秦先生一边编辑联络信息一边说,“就说‘有业内人士担忧智慧医疗领域的合作诚信问题’,附一段匿名访谈摘录。这样既传达到位,又不留把柄。”
“完美。”老夫子点头,“让他们觉得自己挖到了宝。”
时间滑过晚上八点。
办公室外走廊早已安静,保洁阿姨早走了两轮。茶水间传来微波炉“叮”的一声,没人去拿。
老夫子坐在工位上,最后一次核对即将发布的媒体通稿。文字简洁,措辞克制,每一句话都有原始记录支撑。末尾特意加上了一句:“本公司始终尊重每一位合作伙伴的合法权益,但对于任何损害行业健康发展的行为,我们将依法坚决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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