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走出档案室时,U盘在口袋里轻轻一震,像是提醒他别忘了刚才看到的东西。他没停下脚步,也没回头看那扇铁门,只是把手机掏出来,屏幕亮起的瞬间,一条加密数据包正在自动解析。
“云阶书咖”,四个字跳了出来,附带一个时间标记:上午十一点四十三分,Wi-Fi接入时长八十七秒,和上一次完全一致。这已经不是巧合了,这是习惯——而习惯,是破绽的开始。
他一边走一边拨通电话,铃声响到第三声才被接起。
“喂?老……老哥?”大番薯的声音带着点慌,背景音里还有豆浆吸管刮杯底的动静,“你是不是又发现啥惊天大秘密了?我刚啃完包子,腮帮子还鼓着呢。”
“把你头上那三根毛塞帽子里去。”老夫子低声说,“穿黑外套、戴墨镜,现在来B2车库等我。我们得去盯个人。”
“啊?谁啊?”
“一个觉得自己辞职就能金蝉脱壳的傻子。”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接着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等等啊,我墨镜上次摔裂了条缝……要不我贴个创可贴补一下?”
“你要是敢戴那种一眼就被认出是便衣的装备出门,下周食堂菜单我亲自安排,连续七天红烧肥肠配苦瓜。”
“别别别!”大番薯立刻求饶,“我换!我马上换!”
二十分钟后,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缓缓驶出地下车库。驾驶座上的老夫子面无表情,副驾的大番薯正用胶带把墨镜鼻托缠了三圈,帽子压得快遮住眉毛,保温杯抱在怀里,像抱着救命稻草。
“你说咱们这算不算便衣侦察?”他小声问。
“算。”老夫子盯着前方,“但你这造型,更像街头诈骗团伙踩点。”
“哎哟,我这不是紧张嘛。”大番薯缩了缩脖子,“万一被发现了,老赵会不会当场报警啊?”
“他巴不得没人注意到他。”老夫子轻笑一声,“现在他最怕的就是被人记住行踪。”
车子停在距离“云阶书咖”两个街区外的小巷口。两人下车后绕了半圈,从背面靠近目标地点。咖啡馆临街,玻璃窗干净透亮,角落坐着几个看书的年轻人,看起来平静得很。
老夫子靠在墙边,打开手机调出监控地图,快速比对周边摄像头位置。
“三点钟方向那个球形探头,覆盖不到咱们这儿。”他指了指对面路灯杆上的设备,“但左边那个隐蔽式镜头能扫到门口台阶,待会儿别乱动。”
“明白!”大番薯立正,结果帽子一歪,差点掉下来,手忙脚乱扶住。
老夫子瞥他一眼:“你再这么演下去,不用老赵动手,店员都得报警抓贼。”
他们就地蹲守了不到十分钟,手机忽然震动。金手指系统推送一条实时警报:【目标设备信号激活,IP归属地确认为“云阶书咖”内部网络】。
“来了。”老夫子眼神一凝。
话音未落,大番薯突然身子一抖,背包侧袋弹开,保温杯“啪”地滚下台阶,在水泥地上弹了一下,朝咖啡馆门口方向咕噜噜滚去。
老夫子反应极快,一把拽住大番薯后领往回拖,同时自己箭步上前,弯腰捞起杯子塞进他怀里,低声道:“你要是再动一下,下周食堂菜单就全是猪脚饭。”
大番薯吓得脸都白了,抱着杯子一句话不敢说。
就在这时,咖啡馆玻璃门被推开。
一个穿灰色风衣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手里夹着文件夹,步伐沉稳,目光直视前方。他没有四处张望,也没有停留,仿佛只是来喝杯咖啡顺便透气。
但老夫子的眼神变了。
他不动声色地举起手机,假装拍照,实则启动了远距影像捕捉功能。画面放大后,那人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表引起了他的注意——表盘背面刻着一行小字,经AI识别后跳出关键词:“工信局标准评审组·特邀顾问”。
这个人,虽然从未出现在官方名单上,却是多个行业政策调整背后的实际操盘手之一。更重要的是,金手指数据库里记录着他过去三年与多家科技公司高层的秘密会面轨迹,其中两次,都发生在重大招标结果公布前四十八小时内。
风衣男走出十几米后,在一辆黑色商务车旁短暂停留,司机摇下车窗,他递进一份文件,随即离开。
紧接着,老赵也从咖啡馆出来了。
他左右看了看,快步穿过街道,走向另一侧停着的一辆网约车。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没有任何交谈或肢体接触,但老夫子清楚,信息已经传递出去了。
“记住了吗?”他低声问大番薯,“那人往哪个方向走的?”
“呃……左拐,进了地铁口。”大番薯结结巴巴回答,“不过他走路特别稳,一点都不像做亏心事的人。”
“正因如此才可怕。”老夫子收起手机,迅速将拍摄的画面上传至金手指后台,“越是表面平静,越说明他们在走一套成熟的暗线流程。”
他翻看刚刚记录的车牌号,发现那辆商务车的前后牌照都被布条遮挡,只露出中间一小段。但这难不倒系统——通过车身缝隙间的反光畸变分析,成功还原出完整号码,并关联到一家注册于郊区的咨询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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