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日志提示一闪而过,老夫子的手指在键盘边缘顿了半秒,随即点开加密通讯框。
“人回来了。”他轻声说。
门被推开的力道有点大,秦先生夹着文件夹撞进来,外套还没完全脱下,肩膀上还沾着外面带进来的雨气。他把文件往桌上一放,声音压得低:“查到了。”
大番薯从沙发上弹起来,嘴里还嚼着饼干,含糊地问:“是不是他们偷偷把数据送到国外去了?那不就跟叛国一样?”
“差不多。”秦先生坐下,拧开一瓶水,“我见的那个前财务,话不敢多说,但提了一句‘模型跑在境外服务器上’,还强调是‘没备案的线路’。他原话是——‘我们内部叫它黑管道’。”
老夫子挑眉:“黑管道?”
“对。说是项目紧急,本地算力不够,就临时接了海外节点。可问题是,这批数据里有三万多条实名用户行为记录,按行业规定,这种级别的信息出境必须提前报备,但他们没走流程。”
大番薯瞪圆眼:“那不是明摆着违规?”
“更关键的是,”秦先生往前倾身,“这项目是政府合作试点,名义上叫‘智慧社区数据优化’,实际上拿去训练了个商业AI产品。协会已经发了内部警告,只是还没公开通报。”
老夫子缓缓点头,打开金手指系统,调出预设监控任务的反馈记录。屏幕上跳出几条标记信息:过去二十四小时,公司内网有三人通过非正式渠道讨论“王总公司被列为重点观察对象”,其中一封邮件用词隐晦,但提到了“跨境传输风险”。
“风声已经开始漏了。”他说。
“那咱们现在就捅出去?”大番薯搓着手,“写个匿名帖,标题我都想好了——《推荐人背后藏着一条数据走私线》!”
“不行。”老夫子摇头,“现在爆,等于替别人出头。董事会只会觉得我们在制造混乱,反而坐实王总那边‘有人恶意中伤’的说法。”
“那怎么办?等他们自己承认?”
“不。”老夫子翻开笔记本,写下三个问题:
1. 这事能不能验证?
2. 爆出来会不会连累我们?
3. 能不能让别人先开口?
他抬头:“我们要做的,是让这件事变得‘不得不谈’。”
秦先生笑了:“你是想借刀?”
“不是借刀,是递刀。”老夫子合上本子,“明天例会,市场部要汇报新合作方资质审查进展。到时候,我会让大番薯在会上提一句——‘听说最近有公司因为数据出境被行业协会盯上了,咱们选人的时候,要不要也查查这块?’”
大番薯一愣:“我来说?”
“你最合适。”老夫子看着他,“语气要像突然想起来似的,越随意越好。就说‘刚才楼下喝茶听到别的公司聊起的’,然后把话题抛出来就闭嘴。”
“万一没人接呢?”
“会有人接的。”秦先生插话,“只要消息是真的,总会有人知道内情。一旦有人开始怀疑,就会有人想去查证。等他们自己挖到一半,发现我们早就提醒过——这时候,我们再拿出完整证据。”
大番薯挠头:“所以咱们不是第一个喊狼来了的人,而是……等狼真来了,手里拿着棍子站出来?”
“聪明。”老夫子点头,“而且棍子还得擦得锃亮,让人一看就知道——我们不是瞎猜,是早有准备。”
秦先生打开文件夹,抽出一张纸:“我已经整理了协会近三年对类似行为的处理案例。最轻的是限期整改加内部通报,最重的那个,直接取消了两年投标资格。”
“好。”老夫子接过纸,扫了一眼,“把这份材料做成简报,但不要主动交上去。等到会上有人提起数据合规问题,你就当补充资料递过去。”
“明白。”秦先生在纸上画了个圈,“我还留了后手。那个前财务提到,当时负责技术对接的工程师现在在另一家公司上班,联系方式我也拿到了。必要时可以请他‘无意间’透露点细节。”
“别急着联系。”老夫子提醒,“我们现在要的是舆论压力,不是证据链闭环。真把人叫出来作证,反倒显得我们太急切。”
大番薯突然举手:“那我要是说了那句话,王总当场问我消息来源呢?”
“你就说听茶水间两个行政聊天说的。”老夫子淡淡道,“反正也没人会去查行政有没有聊过这个。”
“要是他追问是谁?”
“你说你不认识,只听见说什么‘境外服务器’‘协会警告’,其他没听清。”
“然后呢?”
“然后你就反问:‘这事很严重吗?我只是觉得咱们用人也该注意安全问题。’”
大番薯咧嘴:“哦!装傻充愣,转移火力!”
“对。”老夫子嘴角微扬,“你越无辜,他越心虚。”
秦先生靠在椅背上:“这样一来,不管王总怎么反应,都会暴露态度。要是他轻描淡写带过去,说明他想压;要是他立刻反驳,说明他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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