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番薯把手机往桌上一拍,苹果核在桌角弹了一下,滚进纸堆里。“你说他们会不会也在派人查我们?”
老夫子没抬头,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了三下,像是在等系统反应。屏幕上的进度条正缓慢爬升,一串串日志数据从右向左滚动,像深夜公交站牌上不断刷新的班次。
“查,是肯定查了。”他终于开口,“但他们查的是表面,我们看的是底裤。”
大番薯咧嘴一笑:“那咱们现在就扒?”
“不急。”老夫子调出后台权限记录,筛选条件设为“王总助手 近四十八小时访问路径”。页面刷新后,跳出十几条操作日志,其中一条引起他的注意——凌晨一点十七分,该账号曾尝试调取市场部三年内的客户流失分析报告,但因越权被自动拦截。
“有意思。”老夫子点了根笔,在本子上记了一行字,“半夜看流失数据?他是想补漏洞,还是……找替罪羊?”
秦先生刚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两杯豆浆,放下一杯说:“协会那边联系上了前财务,约了明天下午茶室见面。我用猎头身份聊,应该没问题。”
“别提欠薪。”老夫子接过豆浆,吹了口气,“先问项目执行流程,再套部门协作情况。让他自己把话漏出来。”
“明白。”秦先生坐下,“你们这边有进展?”
老夫子把屏幕转向他们:“这人,有问题。”
大番薯凑上前,脑袋几乎贴到显示器:“哪儿?长得就不像好人?”
“不是脸。”老夫子点开一张户籍信息截图,“你看这个地址。王总公司注册地在城南金融园,但他助手的社保缴纳地和户口所在地,都在西区老街——巧的是,王总早年创业时的第一家公司,就在那儿。”
秦先生眯眼:“亲戚?”
“不止。”老夫子又打开一份内部晋升档案,“这人在王总公司只干了两年,从普通执行岗直接跳到项目总监,中间跨过三个职级。审批人签字栏,写着‘特批:王’。”
“姓王的特批姓王的?”大番薯一拍大腿,“这不是自家人是什么!”
“还有一件事。”老夫子切换窗口,调出一个旧项目编号,“半年前,王总公司接了个智能家居推广案,预算八十万,最后亏损六十万收场。原版结案报告显示,现场执行混乱、物料错发、客户投诉超三百起,负责人监管失职。”
“然后呢?”
“然后?”老夫子冷笑,“一个月后报告重发,事故原因改成‘突发天气影响物流配送’,责任人名字被删,监管评价变成‘应对及时,处理得当’。”
“改得真干净。”秦先生摇头,“谁动的手?”
“系统留痕显示,最后一次修改IP来自王总办公室内网端口。”老夫子合上笔记本,“而且,当初负责该项目的执行主管,正是这位‘助手’先生。”
办公室安静了几秒。
大番薯忽然笑出声:“我说怎么昨天看他走路都仰着头,原来背后有人兜底啊!犯了错不罚,还能升官,这哪是招助理,这是请祖宗。”
“用人唯亲,掩盖失误,操控报告。”秦先生低声总结,“要是让董事会知道他们推荐的人选背后是个靠关系上位的败绩户,信任度直接归零。”
“所以不能直接捅。”老夫子拿起笔,在白板上画了个三角,“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揭穿,是松土。”
“松土?”
“对。”他写下三个词:亲属关系、项目失败、报告篡改,“先把风放出去,不指名道姓,就说‘听说这次推荐人选背景复杂,有过重大失误却被包装过关’。让其他人自己去查,自己去联想。”
“高啊。”大番薯竖起大拇指,“让他们内斗去。”
“还不止。”老夫子转向秦先生,“你明天见那位前员工时,顺便打听一下,有没有人公开抱怨过这个助手?尤其是那次项目赔钱之后,底下人有没有不服气的。”
“要口碑证据?”
“对。一个人护短,能压一时;十个人骂娘,就压不住了。”
大番薯突然举手:“那我干嘛?继续跑腿拍照?”
“你任务更关键。”老夫子盯着他,“从现在起,盯住王总和他助手之间的互动。看他们说话语气、眼神交流、有没有争吵迹象。特别是当他提到那个失败项目时,助手什么反应。”
“你是说,他们可能心虚?”
“人心虚不心虚,看的是细节。”老夫子举例,“比如,王总要是突然提高音量,或者助手低头搓手,又或者两人避开单独谈话——这些都不是命令,是破绽。”
秦先生笑了:“你这是要把办公室变成观察动物园?”
“没错。”老夫子点头,“我们不动手,只记录。等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大番薯挠头:“可万一他们太默契,啥也不露呢?”
“那就逼他们露。”老夫子打开金手指系统,新建一条监控任务,输入关键词:“亲属任职”“项目亏损”“报告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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