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混到今天,能活到今天,运气占很大一部分原因。
还想着去舔人家,拿什么舔,扒了裤子直接生舔?
帐中众人快步跑了出去,争分夺秒。
唐云也是后悔不已,后怕不已。
曹未羊站在那里,没好气的说道:“凡事多思虑,何事可拖,何事要办,要速办,思虑,多多思虑。”
唐云干笑一声。
曹未羊摇了摇头,颇为无奈。
他是明白人,唐云的年龄、阅历、经验、心性,尚不足以匹配如今的地位与身份,年轻人总是需要成长的,只要长记性就好。
也不怪人家老宫头总说唐云,车撞墙上知道拐了,鼻涕流嘴里知道甩了,刀架脖子上知道悔改了,雨姐丝袜都套上了才想起喊老蒯了,就唐云这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性子,还想混仕途,京中六部,他都活不过一个月。
曹未羊说的有道理,极有道理。
但纵观整件事,老曹遗漏了一个问题,小问题,那就是他根本不了解天子,准确的说,他根本不了解宫中那位新君与唐家的恩怨情仇,他更不会想到,如今大虞朝的九五至尊,实际上是个奇葩,哪怕是在皇帝这种本身就很奇葩的职业中,也属于是奇葩,奇葩中的奇葩!
南军是什么情况,军伍是什么状况,新君能不知道吗,谢老八可不是摆设,加上杜致微才走没多久,牛犇更是不停地写信。
周玄这个大公公,来南关与其说是犒劳三军巡查边疆,不如说是为天家办一些私事,为新君解决一些困惑。
此时的大帅府中,酒宴已经备好,就在大帅府后院中。
南关的冬天温差极大,早上晚上冻和三孙子似的,上午中午反倒是暖意洋洋。
宫万钧站在月亮门处,望着忙碌着摆设矮桌的军伍们,忧心忡忡。
周玄去沐身了,洗去一身风尘,换过常服后说是要到午时开席不迟。
至于周玄为何要求午时开席,宫万钧也多少猜到了原因。
现在距离午时还有一个多时辰,周玄肯定会在城中转一转,亲眼看一看,瞧一瞧。
开席嘛,自然是要吃饭喝酒的,吃了喝了,就要聊天。
周旋代表新君,既是慰问也是巡查,他说的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字,都代表宫中的态度。
那么宫中态度如何,就要看这周玄在雍城看到了什么,瞧见了什么。
周玄的谱子大,架子却不大,从沐身到换衣服,一刻钟全部搞定,常服穿的也是素色华服,有些老旧,如同一个寻常商贾富家翁。
就这样,在宫万钧的陪伴下,周玄走出了大帅府。
上了马后,周玄笑吟吟的说道:“上一次来雍城,二十年前,瞧着是无甚变化。”
没等宫万钧开口,周玄对六名禁卫说道:“咱家与帅爷闲逛一番,你等兴师动众的跟着,莫要叫城中军伍们慌了神,回去歇着吧。”
六名禁卫躬身应了一声,脸上没任何表情,回大帅府了。
宫万钧干笑一声:“说的是,周公公说的是。”
闻弦歌知雅意,宫万钧可不傻,只好让一群大帅府的官吏与亲随们也回去了。
那六个禁卫从进大帅府,一直伴在周玄身边。
周玄刚在在里面不说无需跟着,非要出来才说,当着宫万钧的面说,穿的又是常服,不言而喻。
在周玄不算隐晦的暗示下,一众随从官吏都离开了,只剩下宫万钧一人陪伴。
“刚刚入城时,见到东城门贴了告示,关于这来年出关商队一事。”
这话一开口,宫万钧眼底闪过一丝警觉。
按理来说,应该先去城墙上转一转,转完之后去各营溜达一圈,代表宫中露个面,说些场面话,然后就可以回去吃饭了,谁知对方竟提起了商队一事。
不等宫万钧开口,周玄一夹马腹,笑道:“听闻这商队一应事宜皆归军器监统辖,走,劳烦帅爷带咱家去军器监观瞧一二。”
宫万钧心里咯噔一声,最为担忧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曹未羊说的一点都不错,宫万钧纵使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对唐云的态度也饱受诟病,可终归还是存着爱护之心的。
这种爱护之心是过度保护也好,仗着身份地位过于迂腐也罢,出发点终究是好的,希望唐云安安分分,安安生生,安安全全。
宫万钧很清楚,唐云最大的问题就是学不会敬畏。
然而宫中最忌讳的,也正是这件事。
如果让唐云和周玄碰面了,这位看着总是笑吟吟的大公公,实则城府极深,三言两语间,就可看出唐云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更何况宫中交代的两件差事,唐云是一件没办明白。
二人骑在马上,不疾不徐的前往了军器监营地。
宫万钧总想说点什么,奈何周玄极为健谈,聊风土聊人情,聊过往,也聊京中趣事,丝毫不给老帅插口的机会。
眼看着都到军器监营地门口了,周玄突然一拉缰绳,步行走了过去。
宫万钧无声的叹了口气,只得下马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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