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组织的暗哨如影随形,配合着沧溟隐在暗处的灵力威压,赤焰顺利带着星瑶与玉灵脱出永夜楼。引路的黑衣人掀开街角一处不起眼的石板,露出下方幽深的石阶。
拾级而下,穿过蜿蜒的暗道,来到一处宫殿。
三位远道而来,倒是让这沉寂的遗迹添了几分生气。一道清润的女声自身后传来。
众人回头,见一位紫衣女子走来,面纱遮住大半张脸。
我是颜宴,破晓的灵蝶圣手她目光落在赤焰身上,听闻公子找我?
赤焰望着她,低低道:多谢颜姑娘相助。
颜宴轻笑出声:破晓从不与灵族为伍,他们的敌人,自然是我们的朋友。她说着抬手,数只灵蝶从袖中飞出,有的停在星瑶发间,有的落在玉灵指尖,最后都绕着赤焰的手腕打转,亲昵得像认识了多年。
赤焰伸出手,一只灵蝶轻轻落在他的掌心。那瞬间,颜宴的瞳孔猛地一缩,灵蝶闻到了赤霄的气息。
她屏退周围的暗卫,待石门缓缓合上,才盯着赤焰的眼睛,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公子......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赤焰沉默着,指尖轻轻拂过灵蝶的翅膀。
颜宴咬了咬唇,终是鼓足勇气,声音压得极低:赤霄......可是你?
死寂在遗迹中蔓延。片刻后,赤焰缓缓点头,缓缓摘下面具,声音哑得像蒙了尘:是我!
的一声,颜宴指尖颤抖着抚过面纱系带,露出那张与记忆中重合的脸,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她望着赤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脚步动了动,想上前拥抱,手臂却僵在半空。当年那个总是跟她玩笑的女孩,如今完全变成另一副模样,连气息都带着疏离的冷。
星瑶在一旁看得真切,见颜宴望着赤焰的眼神又惊又喜,心里莫名像被小石子戳了下。她脚尖在青石板上碾了碾,语气酸溜溜的:原来是故人啊,难怪焰哥哥对破晓这般信任。
颜宴被她逗笑了,拭去眼泪,转头看向星瑶时,眼底已多了几分狡黠。小妹妹,吃醋可不是好习惯哦。她故意扬了扬下巴,顺势挽住赤焰的胳膊,半边身子靠在赤焰身上,眼尾却瞟着星瑶,带点故意的戏谑,我与你的焰哥哥,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一起在训练营挨罚,一起偷喝余老头的藏酒,交情深着呢。
星瑶脸颊一鼓,拉着还在发愣的玉灵转身就走:你们聊,我带玉灵去别处看看!石板被她踩得咚咚响,背影里满是不服气。
你逗她做什么?赤焰无奈地抽回胳膊,却见颜宴笑得眉眼弯弯。
谁让她看你的眼神像护食的小兽。颜宴挑眉,忽然凑近,声音带着点促狭,还记得以前你说过什么吗?你说墨衍太呆,圣子太冷,若要选个人结伴,宁愿选我,我看你现在这样很合适,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赤焰的耳尖地红了:那都是......儿时戏言。
噗嗤——颜宴笑得前仰后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逗你的!几年不见,怎么这么不经逗了?
看着她灵动的模样,赤焰忽然觉得心头一松。这才是他认识的颜宴,那个会笑会闹、带着点小顽劣的伙伴。
两人并肩坐坐在桌前,颜宴给泡了茶。自从风蚀崖那次遇险,他们便断了联系。当他听霓裳说从未听过颜宴,心里便一直发紧,总怕她是不是没有脱离风蚀崖那次遇险,殒命在那片风雪里。
当年飞鸢被击中,幸而公子及时赶到,把我和墨衍送到了雪绒那边,然后雪绒保护我们出了极地,随父亲护送灵族使团来曲水,不想遭遇噬魂军伏击……颜宴先开了口:若不是公子灵力爆发,解除了噬魂军的伏击,我还不知道你当时也在曲水,还掉海里了,后来我留在曲水,后来就在这地下遗迹扎了根,一边帮破晓成员疗伤,一边炼药,久而久之得了灵蝶圣手的名号。她顿了顿,声音沉了些,你落水失踪后,破晓的暗探找了三年,大家都快放弃了,只有公子......他总说你一定还活着,非逼着我们继续查。
提到沧溟,赤焰的指尖猛地收紧。颜宴看在眼里,眼尾那点戏谑淡了,拢了拢袖摆,声音轻了些:霓裳送来你的消息时,我们就觉得像你,可你变化太大了,......要不是公子坚定就是你,我实在不敢认……
是啊,我自己快不认识自己了。赤焰望着掌心的纹路,声音发沉:有时候夜里醒来,都分不清自己是赤霄,还是那个在角斗场里搏杀的烈焰神君。
但你骨子里没变。颜宴打断他,语气笃定,看你为星瑶与玉灵独闯永夜楼,你还是那个为朋友奋不顾身的赤霄。
她忽然凑近,眼底闪着八卦的光,声音压得像悄悄话,说真的,你和公子,沧溟......到底怎么回事?他这三年跟疯了似的找你,现在找到人了又躲在暗处,跟个闷葫芦似的。
赤焰的耳尖又红了,喝了一口茶,声音含糊: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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